这事逼的你恨我,不过这一次你别想再骗我,不管年后的春闱你能不能中,你最迟在明年年底就把亲事定下来,不然别怪老娘不客气,随便给你定个姑娘。到那时就算是个母夜叉,你也得把人给我娶回来。” 知道这一关暂时过了,桑榆长长地舒了口气,一口应下来:“娘,都听您的,您看中谁我就娶谁。” 嘴上是这么说的,至于他心里怎么打算的,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木氏也懒得计较真假,说起后天启程的事:“这一次你二哥二嫂随你一道进京,就是这路太远了,我跟你爹都不放心,就想让你大姐夫护送你们去。” 桑林的身子已经调理一年了,药一直在吃,这一次去京城就是想请那位大夫再看看。要是病情好转,可能需要另开药方,要是没有之前的药就得继续吃。 只是两个大男人要离家好几个月,木氏怕他们粗枝大叶照顾不好自己,就让刘氏也一道去。结果又担心路上不太平,就觉得有必要托会武艺的大女婿跑一趟。 “娘,不用这么麻烦,大姐家事多,两个孩子也还小,大姐夫离开太久不好。”桑榆想都没想拒绝了:“且这一次不止我和二哥二嫂,还有我的两个同窗一起。他们会带着各自的书童随侍,就算路上遇到歹人,人家见我们这么多人,也不敢动手的。” 今年云来县有六位新晋举人,其中三个年纪颇大,能中举已是万幸,担心经不起长途跋涉就放弃了明年的春闱,甚至以后的春闱也不会参加了。因此,明年的春闱就只有桑榆等三位新晋举人,恰巧还都是云霄书院的学子。 至于往届的举人有没有参加的,几个人没去打听。左右不熟悉,没有那个必要。 木氏还是不太放心,说道:“等你大姐和大姐夫来了,我就随口提一提,要是你大姐夫有空那就正好,要是没空看他有没有也要去京城的朋友,到时候可以跟你们一道走。” 桑榆知道娘亲的这番好意拒绝不了,便说道:“我自己跟大姐和大姐夫说,要是大姐夫没有时间,娘您也别让他托什么朋友,免得欠人情。” 木氏点点头:“行,你自己说。” 下午桑叶和郑凛过来,桑榆只是外甥和外甥女,让郑凛护送他去京城赶考的事半个字没有提。 只是他不提,郑凛自己提出来了:“年底正好有事要去一趟京城,我便同你们一起走。” 桑榆不相信,觉得这是大姐夫怕他有心理负担而找的托词,便问大姐:“真有事?” 桑叶说道:“确实有事,到时候你大姐夫会跟他朋友一起,反正早走要走,晚走也要走,跟你们一起走我还放心些。” 这一次确实赶巧了,时隔半年郑凛再一次收到了灵的传信,让他启程前往京城。至于什么事倒是没说,瞧着也不像很急的样子,只要年底前能到就行。 桑榆将信将疑,抱紧了怀里动来动去的元宵小胖墩:“姐夫这一去,年底就赶不回过年了,大姐一个人照顾两个孩子,还要打理两个作坊的事务,会不会照顾不过来?” 桑叶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头,嗔道:“好好念你的书,想这么多做什么?真担心你姐我忙不过来,那就好好考,等你中了进士就给我物色个能人,到时候我什么都不管,天天躺着数钱就行了。” 桑榆笑了,说道:“好,有机会我定会帮大姐物色这么个人。要是明年春闱没中,我就帮大姐打理作坊,只要大姐不嫌弃我蠢笨就好。” 桑叶一听,当即露出嫌弃的表情:“你还是好好考吧,只看你那双手就不是拨算珠的,我怕你把我好好的作坊打理亏了。” 哪怕知道自家大姐是在开玩笑,桑榆还是有一瞬的自我怀疑,就没敢再说打理作坊的话,怕把自己那点自信心给打击没了。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不出意外月底的最后一天就出发去京城。去京城的路线早些天就定好了,不到府城坐船北上,而是直接坐马车走官道,这样赶路累了,或是生病了,找地方休息会比较方便。 只是谁能想到天公不作美,本来好好的天气,意外的来了一场断崖式的大降温,第二天下午天就阴沉沉的,仿佛要塌下来一般,夜里就下了一场鹅毛大雪。大雪下了整整一夜,一脚踩下去直接埋到了小腿肚。 大雪封路十分危险,启程是不能启程了。桑榆站在门口,望着空中飘飘洒洒的雪花,很是担忧,怕这场比往年来的要早的大雪会持续下去,让他不能在春闱开始前抵京。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