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镇长也不好明着偏袒了,于是随手点了两个家丁充当的办案人员交代道:“你们且随堂下之人去杜家看看,看是否如她们所言。” “是,老爷。”那两个家丁听得命令,连忙来到桑叶等人面前,示意她们带路。 担心在这个空档刘强得到消息会跑到这里反咬一口,桑叶想了想对桑榆和月娘说道:“你们俩带他们去家里看看,我留在这里等候你们的消息。” “嗯,我们这就去。”桑榆月娘倒也没有多问,很听话的带着赵家的两个家丁走出堂外,朝着杜家所在的方向走去。 围观的民众大部分想去现场看看,于是纷纷离场黑压压的跟在了桑榆等人的后面。 剩下的一小半人担心镇长会为难告状的桑叶,自发的留下来看着,他们还真信不过赵镇长和他的那位不干人事的“好”侄子。 不得不说在镇上生活多年,民众们确实很清楚赵镇长的尿性。赵镇长也确实有让桑叶不要追究刘强入室行窃的罪责,不然一旦刘强的罪名坐实,他那跟刘强交好的侄子,名声又能好到哪里去? 没准儿让人以为刘强就是仗着有侄子,侄子又仗着自己这个伯父,才敢胆大包天的在大白天里行窃,还让人当场抓了个正着。 这对于死要面子,一心掩饰太平的赵镇长来说,绝对是一件难以忍受的事。 眼下还有这么多人在场,赵镇长就是想私底下找桑叶说话也不成了。他气恼的盯着堂外的那些人,暗骂这些人吃饱了没事干,喜欢多管闲事。 见赵镇长的脸色难看无比,桑叶略作思索便猜到了其中的缘由。不禁庆幸自己这一步走对了,事先把民意抓在了自己手里,让这些民众主动替自己鸣不平,要不然真有可能让这位赵镇长粉饰过去。 镇务堂里一片静默,都在等待前往杜家搜集人证物证的两名家丁。可是就在这时,堂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一道乌鸦般难听的声音冲入了堂前每个人的耳中:“镇长大老爷啊,求您老人家为小民做主啊!” 站在最外围的民众们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他们循声看去,就看到一行四人抬着一张门板走了进来。定睛一看,这门板上抬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方才被他们唾弃,恨不得暴打一顿的“入室行窃”的刘强。 “镇长大老爷,小民冤枉啊,求您为小民做主啊!”被抬到大堂中央,脑袋包扎了一圈白细棉的刘强故作虚弱的从门板上翻下来,跪在地上哀求赵镇长为他做主。 “嘶——这不要脸的东西,竟然还敢喊冤!” 人群里突然迸发出一阵唏嘘声,他们已经在心里坐实了刘强“入室行窃”的事实,一个个巴不得他快点受到惩罚,这会儿听刘强还有脸喊冤,一个个气不打一处来。 “完了完了,这赵镇长该不会偏袒这个二流子吧?”有人担忧的问。 “哼,咱们就在这里看着,只要待会儿那两个家丁拿来人证物证,如果镇长真要偏袒姓刘的狗杂碎,也要问咱们这些人愿不愿意。”有人撸起袖子不客气的说道。 这话瞬间得到了旁人的响应:“嗯,这主意好,咱们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呢,想来赵镇长没那么蠢敢公然偏袒刘杂碎。” 这会儿赵镇长已经顾不得旁人说什么了,见刘强喊冤顿时来了精神,急急的说道:“你有何冤情,快速速说来。” 刘强一看赵镇长的脸色,就知道赵镇长是偏向自己的,他得意的看了桑叶一眼,眼里闪烁着深深的恶意:“回镇长大老爷,小民无故被这刁女所伤,这刁女为推卸罪责故意陷害小民入室行窃,求镇长大老爷为小民做主。” 赵镇长瞟了桑叶一眼,干咳一声责问道:“桑氏,刘强说你伤人在先,诬告在后,你可有话说?” 桑叶嫌辣眼睛,看都没看刘强一眼,镇定的说道:“回镇长大人,民女事先与这人素不相识,亦不曾结怨,要不是他入室行窃,民女如何会伤他?至于伤人,民女之前说过乃失手所致,此外敢问镇长大人,若是有贼胆敢入贵府行窃,贵府是任他为所欲为,还是震慑阻止?” 当然是震慑阻止了,不光要阻止,还要打的窃贼连爹娘也不认识,看他还敢不敢犯到太岁爷头上!赵镇长在心里默默地想,嘴上却问刘强:“桑氏所言你也听见了,你可有话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