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之于秦昭襄王,蒙武、王翦将军之于陛下。他们对大秦是否也立下泼天的功劳,没有他们,大秦必然无法统一。那按你的说法,岂不是得将军者得天下? 大秦是由士、农、工、商、军组成,每一个阶层各司其职,都在不同领域有着不同的重要性,所以管子、孟子都表达过,得人心者得天下。你又何必偷换概念!” 高闻言一顿,若有所思。 王士子在旁边故作沉稳地开口道: “上卿所言是有些道理,但王朝就好像是急速奔跑的马车,农工商户皆愚民,是马,士子是制定政策统领他们的人,是驾驭马车的车夫……” “哈,按你的说法,马若不在,车夫有什么用。” “不,车夫也可以下来拖车……” “行了。越说越离谱。爱耍嘴皮子这点真是士子们的通病。” 张婴打断对方,“我在进入逐课堂前,从未想到某些文士对大秦竟有如此深的偏见,对自身反而自视甚高。” 王士子一愣,微微蹙起眉。 其他布衣士子们也神色不虞,毕竟这个评价听起来不是很好。 “今日恰逢要与王彻侯说一说新长安乡。”张婴看向其他士子,语气很平淡,“多说无益,你们也能好生看看。大秦如何,得何人的心才能安定天下。” 张婴说完便不再看士子们。 他即便是做任务,也是以舒心和顺手为主,从不强求。 张婴走到王绾面前,微微拱手道:“今日之事。是阿婴莽撞了些。还望先生……” “你既唤我一声先生,区区小事,何错之有?”王绾非常大度地摆摆手,完全不计较张婴打着他的名号指挥士子的行为,笑了笑,“倒是陪我好好看一看你自信满满的新长安乡北区,若他们安顿得不好,老夫可不答应啊。” 张婴笑了笑,忙拱手道:“夫子最关心的无非是野……新大秦人如何生存,既如此,我们便先去看看藕煤地。” 众人跟在张婴身后,沿着河道往山里走。 王绾以及士子们没走多远就觉得燥热起来,不少人脱了身上的毛衣。擦了擦额间的汗,再一抬眼,恰好看见前方一排排灰白色的冒着烟的石房建筑。 石房建筑前有不少光着膀子,穿着灯笼裤样式的精瘦男性从篓子里一摞一摞地往地上倒着黑色煤渣。 他们倒完之后便利索的往山里走去,一群穿着麻布衣的少年郎们则拖着一板车的黄土来,将其倒在煤渣旁边的空地上。 旁边的妇女们挑挑拣拣,将煤渣和黄土会以1:1的比例,一边慢慢掺水,一边搅拌,最后用模具将其做成一个一个的藕煤。 士子们都认出这是今年深冬才风靡咸阳的藕煤。 高士子蹲在那询问了几句,起身道:“制作过程竟如此简单?回去后怕是不用买了。” 王士子嘴角一抽,这是在故意挑刺吗? 王绾也看向张婴,轻声感慨道:“阿婴,藕煤制作过程极为简单,用它来谋生只怕是不长久……” “哈哈!师父。随我来这边,挣钱的重点可不在藕煤。” 张婴在前方招招手,领着王绾一行人来到石房子后侧,看到了用藕煤烧得很热的秦朝火墙,以及一个用木头制作的怪模怪样的超大房子,房子的四周和顶端分别用羊毛与帛遮得严严实实。 当张婴拉开大棚的布帘,好让人往里面瞧一瞧。 众人:!!! 竟全是绿油油的青菜。 王绾惊讶道:“这,这是……” 张婴笑道:“深冬绿菜,皇室贵族专供,挣得不少。” 士子们纷纷上前,却又不敢真的进入大棚内,站在外面啧啧称奇。 “冬季能活?闻所未闻!” “不,《论语》曾写过,“不时不食。”,春秋时期会不会已经有深冬青菜?”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