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追到,两人又一次陷入沉默。 “为何闭口不言?”嬴政忽然道。 张婴一愣,昂首道:“怕惹仲父不开心?” 嬴政轻笑一声,垂眉看向张婴,调侃道:“你竟会知我不开心?何时学会的察言观色?” “嘿嘿。这还用看吗?阿婴的心时刻挂在仲父身上。” 张婴打了个马虎眼,撒娇地拉着嬴政,“仲父但凡有那么一丁点不高兴,阿婴这儿立刻扑通扑通的疼起来了。” 嬴政脸色古怪,扯了一下张婴的脸皮,道:“从何处学来的油腔滑调。你以后少给我去祸害咸阳的小淑女们。我可不想被人找上门,丢人。” 张婴眨了眨眼,露出不知道仲父在说什么的表情。 “小郎君……过……来……啦?” 张婴闻言一顿,扭头看见一位医吏正战战兢兢地靠过来,他手上还拿着一个猪蹄。 “怎么了?”张婴看着对方,“是猪蹄不好用吗?” 他在科普完外科缝合手术后,为了让大秦军医们能更快更好地给大秦士卒们上手治疗,他特意将21世纪外科医生们练手的方式——猪蹄表皮缝合,传授给他们。 “不,不,不……好用的。”医吏的嗓音有些颤,目光飘忽。 “何谓猪蹄?”嬴政忽然道。 张婴听到仲父开口,这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位医吏应该是见过仲父,并畏惧其身份。 “嗯,仲父也知道桑皮线缝合很有效果嘛。这个猪蹄可以给殇医们练手。”张婴简单地解释了一下,又笑了笑,“缝合得好,止血更快,日后伤疤还能淡一些,更好看。” “伤疤可是壮士的功勋!”嬴政摇了摇头,显然对美化疤痕这个说法不怎么感冒。 他驻足而立,遥遥看了一会不远处的烟囱,片刻后,他身体步伐一转,向西南方,也就是医吏、医卒们用膳休息的帐篷。 …… 医卒、医吏们的聚集地临河而驻。 河岸旁一块块大石头上摆满了剃了毛的猪蹄,医吏们几乎都是一个造型——低头族。 他们认真端详着手中的猪蹄,互相之间还会低声评价彼此的水平。 “你看看我这个缝合怎么样?平整得很!” “不错,你缝合技术很好啊!谁碰上你治疗是福气啊!不像我,这猪蹄滑不溜的有些难。” “你抓握的力度再小点,要跟着脉络走,这缝合得不行,过不了太医令那一关。” …… 还有一位殇医,捧着几乎看不到完整表皮的猪蹄,被太医令指着鼻子骂:“我让你缝合伤口不是创造伤口!全是碎肉,回收想下锅都怕没人吃!你这是救人还是杀人? 若是三日之后还是这种水平,你也别练了,我不可能把猪蹄浪费在你身上!给我回咸阳做屠户、做庖厨去!” 那殇医就差汪的一声哭出来。 旁边还有医卒点头,笑道:“可加把劲吧!最近负责狩猎的秦卒说,附近的野猪窝都快被端没了。以后怕是真的没猪蹄提供给你了。” 这话说得旁边的人都嘻嘻哈哈笑出了声。 张婴也是勉强忍住笑。 他抬头看嬴政,本以为仲父过来是有什么目的,没想到对方只驻足听了一会,便又沉默地转身离开。 张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