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一挑眉 ,道:“尚未。”他将张婴拎起来放在马上面,“你前几月跟着何人训练?” “是乌兄!他功夫厉害,力气超大,在我心中是武勇第一!……” 张婴彩虹屁夸奖了乌少年一波,最后感慨道,“可惜他无心战场,要不然一定能能杀到大庶长。仲父要不要见见?” “你这小子又见过几个人。”嬴政戳了张婴的脸颊一下,漫不经心道,“况且想当大庶长,光有武勇可不够,得擅兵书。他熟读几本兵书?” 张婴想起乌少年兵书一丢,在西南学室各种逃课的模样,沉默了。 “若你想让我见,也成。” 嬴政捏了一把张婴的脸颊,脸上露出点笑意,“见见阿婴如此称赞的阿兄,也可以。” “仲父,唔,还是算了。” 张婴有些高兴,但仔细想了想还是摇头,乌兄那般骄傲的人未必喜欢这样的举荐方式,容易伤自尊,“我相信以乌兄的武勇,仲父必有见到他的一日。” “哦。”嬴政本来不怎么在意,但恰好与张婴笃定又闪亮的视线对上,他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行。先看看你的乌兄对你做的训练。成效如何?” 张婴心里一紧,道:“尚,尚可。” 说话间,他坐在马鞍上的身体扭呀扭,想找个让臀部舒服的点。 这时,张婴感觉后脖颈的衣领一紧,整个人腾空,悬空来到了嬴政的身后,他下意识如树袋鼠一样夹住嬴政的后背,抱紧嬴政的脖子。 张婴一套动作做完才意识到不妥,正准备滑下去抱住对方腰时,嬴政却道:“抱紧我。” “哦,呀!!!” 张婴都来不及说两句,嬴政用力一扯马缰,骏马“咴~”长啸一声,前肢直立而起,然后迅速冲入火红的胡杨林。嬴政骑马而去,十位黑甲卫骑兵沉默地紧随其后。 十一匹马踩得尘土飞扬,红叶四起,没一会,张婴就这么抱着嬴政来到了一处瀑布前。 “来!”嬴政翻身下马,拎起张婴放在石头前,指着一株树道,“砍砍这个小树桩,看看你学得如何。” 张婴看着一个成年人才能勉强合抱的树,真是小树桩啊。 “好!”他脆生生地应道,然后举起了青铜剑,“哈!”张婴很有气势的出剑,然后青铜剑重重地撞在树桩表面“砰”地反弹了回来,迫使张婴后退了半步。 嬴政:…… 张婴也有点尴尬,他装作没看到嬴政的表情,继续“哈”“伊”地劈砍树桩,来回几次都被反弹,张婴一时也有些着急,心思不稳,挥剑的动作稍稍一变形,也在这一瞬,青铜剑直直地冲入树干之间被卡住。 张婴嘴角一抽,想快点将青铜剑抽出来,好当做啥也没发生,奈何反复几次都没扯动。 在他最后深吸一口气,使出全部力量时,这青铜剑是拔出来了,但也因为用力过猛,张婴被反作用力冲得连连倒退,踩着青苔打滑摔跤,然后“噗通”整个人滚进了瀑布水潭。 等他被紧急下水的黑甲卫拖出水面时,恰好听见岸边嬴政哈哈哈的爆笑声。 张婴:…… 嬴政上前一步将张婴拎起来,笑得停不下来,道:“哈哈,哈哈哈……这,这是你说的,士别三日,定当刮目哈哈,相看的……剑术?” “仲父……哈切!我,哈切!”张婴鼓起脸。 嬴政捏了把张婴鼓起来的腮帮子,道:“还不服气?先去换衣服。” 赵文立刻迎上来,带张婴去换衣服。 等张婴重新来到瀑布边,恰好看见嬴政从黑甲卫接过属于他的小青铜剑,单手颠了颠重量,顺便耍了个剑花,似是察觉到他的目光,转过身来。 嬴政向张婴招了招手,慢悠悠 地道:“仲父少时也用过这般短剑。” 张婴纳闷地大迈步走过去。 嬴政拎起张婴来到大树前站好,他让张婴右手握住青铜剑,同时大掌覆盖在张婴握剑的小手上。 张婴一惊。 耳畔后传来嬴政沉稳的嗓音,“剑,不可只用蛮力,应当带动全身,顺势而为。” 嬴政说着,让张婴侧对大树,大手握着小手,青铜剑缓缓举剑高过张婴的头顶。 “后退半步,顺着我的力道,缓缓转身。” 伴随着嬴政这一句话,张婴只觉得自己半个身子被力道带动转起来,臂膀肌肉被拉扯起来。 “然后用力。” 身后之人低喝一声,张婴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顺着腰部向着手臂发力,紧接着青铜剑猛地斜向下一劈,只听见“咚”闷一声,青铜剑以向下倾斜的角度,砍进去树身接近二分之一的位置。 张婴呆滞,明明感觉也没用多少力,为什么能造成截然不同的效果。 “感受到了吗?”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