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婴摸了摸下巴,冲章邯问道:“再过三四月,是不是差不多九月,这附近有什么……对啦,是不是有一个扶苏阿兄的生辰。对,没错。” 章邯一脸懵逼,完全不清楚情况。 但张婴已经想起来,之前在齐·御花园,郑夫人还特意提了一嘴说要一起庆贺。 “来,你这样……” 张婴兴奋地凑到章邯耳畔,低声嘀咕着。 章邯听了一会,顿时露出苦瓜脸。 原来宁郎官说的都是真的! 听完后,他几乎双腿软在地上,撑着旁边的树干,战战兢兢地瞅着张婴:“那个,婴郎君,这,这……番薯真能有那么高产量吗?我家五六口人,都还想活,您这……” “放心吧。陛下金口玉言,不怕。” 章邯一顿,颤声道:“婴小郎君你别哄我,陛下岂会这般对扶苏公子。” “真的。” 张婴一点都不心虚,有困难,都可丢给扶苏阿兄,仲父亲口说过这话,“哎,可惜仲父的生辰在正月。” 章邯瞬间冲过去捂住张婴的嘴:“我干!” 第43章 咸阳宫内殿。 嬴政正打量着王翦将军做过标记的百越地图,偶尔用朱砂笔画了几个圈圈,眉头紧锁。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 他抬起头,果然看见手捧冰碗的胡亥站在门口。 “父皇安!” 对方注意到嬴政的视线,语气有些急促,“儿,儿有问题想求问。” “嗯。” 嬴政有些敷衍,头也重新低下来。 王翦重病,虽已经临时派遣蒙武去坐镇,但三十万大军的安排,临时换主帅,终究不能令嬴政心安。 胡亥见嬴政未像往常一样给予回应,便呆呆地站在原地,不敢乱动。 这时,赵杰悄无声息地走进来。 嬴政见状一勾手,赵杰迟疑几秒,低声将张婴这几日的行程记录发过去。 同时,着重强调张婴又一次派人去找宁郎官,宁郎官躲避不及,被张婴和章邯直接堵在家中,在张婴离开后宁郎官发出了怒吼声“事不过三!太过分了!” 嬴政抬起头,扔开朱笔,哈哈一笑:“这小子,怕是又有什么鬼主意。” 胡亥见嬴政缓和下表情,连忙也凑过来:“父皇说得谁?” “是张婴。” 嬴政低头看了胡亥两秒,平静的缓缓地开口,“很聪慧的稚子。” 胡亥手指一僵,他当然知道张婴是谁,只是没想到会在父皇口中再一次听到这人的名字。 他心里那股子嫉妒澎湃而出,在他即将说些什么的时候,余光瞥见嬴政的眼神。 就那一瞬间,他胡亥浑身一颤,仿佛大冬天被浇了一盆冰水。也是那一刻福灵心至,他忽然想将之前与如桥商量好的说辞改一改。 “父皇,儿,儿可能,可能做错了事,求父皇谅解。” 胡亥小心翼翼地将冰碗放在旁侧,语气带着点惶恐,“儿,儿误会了父皇的话。” “哦?” 嬴政语气敷衍,看向胡亥的眼神带着点似笑非笑,“何事?” 胡亥表情一僵,勉强挤出笑容道:“儿,之前儿听内侍说父皇看重番薯,又看重婴小郎君。所以儿也将这事与身边人说过了几句。然后,然后就被误会了。” “怎么误会?” “他们,他们以为这是父皇要推广种植番薯的意思,所以自作聪明的使了劲。” 胡亥又含糊了几句,然后可怜巴巴的瞅着嬴政,“父皇,儿认错,儿对父皇信重张婴有一些嫉妒,也有一些不理解。为何父皇信任他,不信任我?我也可以做到的。” “你?做到?” 嬴政哑然失笑,不是他小觑胡亥,但就聪明而言,两者根本不在一个层次。 但是嫉妒么…… 嬴政沉吟片刻,脸上的表情缓和下来一些,他伸手拍拍胡亥的脑袋:“不要想着去做,力所不能及的事。” 胡亥心底一沉,为何父皇这般小觑他。 胡亥眼眶渐渐发红,他忽然低声道:“为何让儿来做便是不可能的事?父皇,儿在你心中,便是这么不堪吗?” “……” 嬴政沉默了一会,面无表情地看着胡亥,“你在质问我?你在要求种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