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婴半点没有害怕的模样,还不忘用小手手抓住嬴政的手腕维持平衡,歪了歪脑袋,“仲父说上行下效,我想着若是用了最后一条,肯定全大秦都吃上祥瑞。” “来。” 嬴政半点没被带偏思路,他指着绢布上面‘付出劳动’,“说说。” 张婴默默地为嬴政点了个赞。 他都故意扰乱视野,还把夹杂的私货写得这么隐秘,少府一群人都没发现,居然一个照面就被陛下抓出来。 “嘿嘿,我听少府的人说“僇力本业,耕织致粟帛多者复其身。1”” 张婴故作小大人状连连点头,“我想着,努力劳作的黔首,我也得贡献一份力量,没办法让对方免除劳役,那就奖励祥瑞!” 这话听起来没有问题,然而嬴政却轻笑一声。 “商鞅政令是这么解释的?” 他伸手捏住张婴的鼻尖:“欺瞒我是重罪!宁郎官。” “臣,臣在!”之前还有五米远的郎官,一溜烟过来。 “说。” “这……” 宁郎官默默地瞅了张婴一眼,之前虽然嘴上说得凶,但他其实挺喜欢古灵精怪的张婴。 要不然少府这么多小官小吏,随便派一个过来和张婴接洽都行。 宁郎官有心想说轻点,但在与陛下冷酷的眼神对视的瞬间,勇气一泻千里。 他尽量稳住情绪,开口道:“婴小郎君所言不虚,只这劳作之地处在长安乡的东区百亩封地。” 嬴政眼睛微微眯起。 他对长安乡有印象,封给张女官的百亩良田就在那里。 “女官封地?” 宁郎官不敢说话,只微不可微地点了点头。 “你这个,混!混小子。竟然敢用我的私库,去犁那女官的封地!!!” 张婴被晃得快飘起来了,委屈道:“仲父!我冤呐,我没用仲父私库。” “你冤?” 嬴政爆发之后又平静下来,“你不事生产,地是刚封。豆从何而来?难道不光用我的私库,还用上国库不成!”说到后半句时,他还提高的音量。 “我才没!不信可以向宁郎官求证。” “求证?!” 嬴政扭头瞪着宁郎官。 宁郎官瞬间有一种被命运捏住后脖颈的感觉,冷汗涔涔落下,暗暗叫苦。 你们两位打闹,何苦数次拉上我啊! “少府为何听令于他?” 宁郎官苦笑:“婴小郎君说,陛下还欠他一个承诺,谁不听,就求陛下罚三年俸禄。这又,又有赵文,赵内侍作证。” 嬴政:“……” 一想起他派赵文是去盯着张婴,避免闹太大,没想到居然成为对方扯得虎皮大旗。 “黄豆从何而来?” “是,宫里的夫人、美人换的。” 这个答案倒是出乎他的意料,嬴政看向宁郎官。 “陛下,婴小郎君确实未动用私库与国库。” 宁郎官声音很小地补充,“自传出陛下爱用豆腐。宫里的夫人、美人都想做陛下最喜爱的豆腐,恰巧婴小郎君知道些豆腐的制作法子。 所以宫里的夫人们便用自家的豆、布匹,与张婴换了许多制作豆腐的方子。” 嬴政瞳孔一缩。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去哪一位夫人宫殿都是花样百出的豆腐。 看来从那个全豆腐宴的鼎被搬上来的时候。 不,或者说更早,从徐福被张婴盯上开始,他就入了套。 就说这小子鬼灵精怪,怎么可能雷声大雨点小,二三十天没动静,原来那么早就开始操作! 但是…… “那不还是朕的私库?!” 宫中夫人、美人的银钱,还不是从他那里拿的?! 行呐! 为了弄点劳动力去犁那女官的地。又是借着他的名头指挥少府、光禄寺的人做事,又是打着他的名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