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条熙熙攘攘的街市,一个年纪不大的年轻人,慢慢走着,他似乎没什么目的,快走几步再慢走几步,像小孩子一样。 若细看,他衣着崭新干净的绯色长袍,却吐着舌头,噘着嘴,似乎在玩自己的舌头,发出奇奇怪怪的声音。 路边一恰有个卖布鞋的姑娘,见到这个怪人,心中暗暗希望他快点走过去。 不巧,他侧头看到布鞋,停下来,口中开心叫:“鞋,要鞋!” 路边有几个嘻嘻闹闹的小孩子,见此人也不惧,就用石头掷他,笑骂:“傻大个儿!” 年轻人跌跌撞撞,坐在地上躲闪,口中求饶:“别,别,娘!爹!” 半大小孩子们更开心了,这人高高大大,被自己打的摔倒在地。 他们嘴上还说,“叫我爹啊,哎,乖儿子!” 卖鞋的姑娘,就是之前侯府的姑娘沉月,她心中不忍:“这人虽与常人不同,但衣着干净整洁,他父母一定疼爱他,刚他走在路上也开开心心的。” “衣食无忧,父母疼爱,无忧无虑。为什么要让这样世上最幸福的人伤心呢!” “世上收刮民膏民脂,骗人害人的,大有人在,若这些孩子见了,大约反不会用石子掷,用言语讽。” 想着想着,她又觉得心冷:我与这些人好不了多少,我不识他,却惧他怕他,他父母要知道自己的宝贝,无缘无故,被人趋之避之,也会伤心吧!他们给他穿这么好看的衣服应该就是希望他开心,希望他人喜爱他,至少不躲避他。 她又唾弃自己,虚伪虚伪。 她上去拉开那几个半大孩子,让他们不要欺负人了。 孩子们本就尽兴,一哄而散,只留那年轻人依旧坐在地上,脸上满是惊恐。 实际上,那些石子实在没有什么威力,更不会让人疼痛。但年轻人似乎被吓坏了,口中喃喃的念,“娘……” 沉月心中乐:我可不想做你娘。 不过还是蹲下身,轻生安慰他,“你娘在哪里呢?我带你去找娘?” 年轻人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沉月没辙,不好贸然拉他起,便回自己的鞋摊旁坐着。想他父母应该会来寻的。 大街上依旧不少人,只是人们有意无意的绕开了这个坐在地上的年轻人。 卖鞋姑娘一上午也没卖出鞋,现在有人坐在前边街上,更不容易让行人驻足了。 不过她也不急,拿出针线接着做鞋。 过不久,一辆马车缓缓驶来,众人纷纷躲避,那年轻人却不觉,依旧在地上呆呆的。 做鞋间隙,抬头一看,连忙放下手中活计,却见一人先一步拉他到街的另一侧。 居然是杨九郎,他身边还有之前同行二三侍卫。 几月不见,看起来他身体大好了。 他们围着那年轻人,也舒了一口气。 “这,好像是张家的儿子吧?”一人说。 “应该是了,咱们先把他送回去。”另一人道。 不过张家儿子,高高大大,却听不见了一般,根本不愿意挪动脚步。 杨九郎提议,“李兄,劳你先去张家报个信,我们先在这里陪他。” 于是,几人在街上,一边等人,一边闲聊。 “杨九,听说,你们带着的女郎是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