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别糊涂,别妄图趁乱浑水摸鱼,侵占物资,他就能保他平安。 他若是干蠢事,看在她的份上,他也能保他不死。 全家的平安或许就是莺娘被献给他的意义吧。 将军说:“别多想了,睡吧。” 他准备起身。 可是他的手抽不出来。 少女兰花般的柔荑轻轻捏着他的手指,他便抽不出来。 听到全家平安,他又要离开,莺娘把头深深地低下去。 因为接下来要说的话,太过羞耻。 “将军……”她声若蚊蚋,还微微颤抖,“就,就歇在这里吧……” 即使黑暗中只能看到朦胧的影子,将军依然能感受到莺娘的纤细单薄和年少。 他看得明白。她依然在恐惧中。 她想抓住什么。 她想抓住他。 她知道自己要走的路。 镇定下来之后看出来,她是一个脑子清醒聪慧的女孩子。 她肯定是读过书的,毕竟是读书人家的女儿。 将军说:“今天……” 他想说今天算了。 这不在计划之内。 还有太多事要做,她也还在惊恐中。 莺娘松开他的手指,又向前探了探,捉住了他半个手掌。 从前,父亲是她的天,如今这天塌了。 她需要另一片天,庇护她安稳无忧,为她遮风挡雨。 少女的手微微颤抖。 将军握住了她的手。肌肤滑腻,柔弱无骨。 黑暗中隐隐约约看到她低垂着头,是用了多大的羞耻和勇气,才说出留他的话? 将军拒绝的话再说不出来。 将军伸出手臂,将她抱进了怀里。 …… 婢女们在次间里不敢出声。 能听见里间男人低低的安慰。 将军二十五了,有经验。 帐子里世界都变得不同。 从此以后,莺娘是将军的女人了。 这些天将军攻打县城,积累了许多天的燥火。 莺娘直筋疲力尽,沉沉睡去。 天亮醒来,窗外微光。 男人怜惜地亲吻她。 “需要什么就开口,让亲兵去办。”他跟她说,“别委屈自己。” 他说:“我去做事了。” 城才定,将军还有许多许多的事要去做,他要起身。 莺娘觉得浑身都酸痛,可还知道自己的身份。 再不是家里的娇娇女了,以后都不一样。 在家里,母亲要吐痰,姨娘是要跪在脚踏上举着盂的。 莺娘挣起来,服侍将军穿衣。 将军没说什么,但他显然很喜欢。 他掐住她的腰。 昨夜他也一直这样掐着她的腰。 到这时候,莺娘才看清他的长相。 大概是这几日一直攻打县城,不及收拾,不免胡子拉碴,有些潦草扎人。 但他生得很端正,鼻梁高高的,相貌给人坚毅之感。 还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