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真真可怜,一片丹心喂了狗,是完完全全的受害人。 如此,与襄阳撕破脸,脱离高氏,就毫无心理负担了。 这种心态的转变过程,赵景文懂。 襄阳城。 斥候回报:“是佯攻!城上城下都在做戏!并不曾真的攻城,只摆摆样子。从城上‘摔’下来的像是稻草扎的假人。” 襄阳城守将气炸了:“王八羔子!我早就看出来他有异心!” 去年收到的税钱都不对,定是樊城在搞鬼。 “来人,往荆州报信!樊城反了!” 襄阳不来救,这场“攻城”就偃旗息鼓了。 隔着江,两边都气得不轻。 赵景文趁机游说樊城:“共谋襄阳,此七省通衢之地,南船北马,其利巨大。” 然而樊城只打哈哈,不给准话。 赵景文也不是真的要跟他一起谋襄阳,都知道,只要襄阳紧闭城门不出,就谋不动。 但他依然表现得十分积极,“游说”樊城与他合兵打襄阳。 樊城敷衍:“他虽不仁,我不能不义,不好撕破脸。” 最后,他无法拒绝赵景文,只好支援了他一些粮草和攻城器械:“你先打,我先看看,你若是能把他逼出城,我就出兵帮你打。” 出兵是不大可能出兵的,更想看房州和襄阳互相厮杀。 但至此,裴泽要赵景文做到的事,赵景文达成了。裴泽要的,不过就是樊城不助襄阳,不让他腹背受敌。 第二日,裴家军开始攻襄阳。 当然也只是做做样子。但这样也够襄阳生气的了:“哇呀呀,好个贼厮!昨日还是同僚,今日就反水引贼打我是吧!” “亏得我昨日没有上当!否则说不定叫这贼厮赚去我一颗大好头颅,冤死我!” 下边将领来报:“未见樊城兵,都是旁人家的兵。” 襄阳守将道:“我想着他也没这么傻。城下如何了?” 将领答道:“普普通通,不足为惧。” 这攻城的力度于襄阳实在不算什么,甚至有点软脚虾。 “让我看看这个不自量力的大傻子。”襄阳守将道,“房州的谁家来着。活傻子。” 赵景文往襄阳“告密”说的是樊城勾结了房州。搁在襄阳守将心里,就觉得是房州这家被樊城忽悠了,傻呵呵地被樊城拿来当枪使。 守将亲自看了。 房州的傻子实在不足为惧,软得厉害。 他观察了一阵,道:“我瞅着,这个裴家也不是很尽力。大概也没那么傻。” “不怕。叫他们攻。”他道,“这点人一百年能攻下来,老子跟他姓。” 裴泽没有亲自攻城,他正与叶碎金告别。 “你去吧。这里有我。”他道。 叶碎金道:“若损耗太大就放船。” 裴泽却道:“他们水军走得比你陆路快,我给你撑着,叫他们追不上你。” 叶碎金笑了。 “兄长保重。”她道,“我去了。” 裴泽目送她上马。 八千人的队伍浩浩荡荡。 周边水路、陆路都在襄阳的辐射之下,裴泽的责任,就是挡住襄阳,让叶碎金顺利南下。 裴家攻城攻了三日,雷声大,雨点小。 攻城的兵其实是裴泽新征的兵。襄阳城是攻不下的,当然不能让裴家的精兵折损在城下。 樊城得到的汇报便是:“不咋样。比佯攻咱们也就强一点点。” 樊城守将骂道:“我就知道姓赵的就是想赚我的兵力去替他打襄阳。得亏我没上这个当。” 又有些心疼给出去的那些粮草和器械,道:“让他们打,咱们正好做事。” 做什么事呢,走私。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