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郎君们都沉浸在打地盘的兴奋中。 但旁的人想不起来赵景文也就罢了,叶碎金和赵景文可是夫妻。 这不是“别人”。 杨先生捻捻胡须,摇摇头,把这个事先放下了。 到底对他来说,赵景文也不过是“别人”。姓叶的人才是他的主公。 比阳是个大城,从前邓、唐二州刺史的治所在这里。城高墙厚,大户多,自兵乱之后,大户们出钱出力,互助自保,又发动百姓,把城防掌起来了。 和上马一样,虽打不了仗,但若有事,也能关门自保。 且和周边各股势力都多多少少有些联系甚至供奉。 随着周围势力一股一股地消失不见,比阳城的人开始不安起来。 十几家大户聚集在一起商议这个事。 领头的那家姓李,自称祖上乃是陇西李氏,在比阳家大业大,各家都要看他家脸色。 如今他家派出去打听消息的人回来了,正向各家通报。 “是邓州的叶家。”李家家主告诉诸人,“他家仿佛向新朝廷投诚了。” 北边晋国新立,但是晋帝忙着清理伪梁余孽,手还没有伸到唐州。众家都在观望。 若是新朝廷的大军来了,他们自然也得俯首帖耳。可如今,不是新朝廷的大军还没来呢嘛,邓州的邻居先来了。 那要怎么办呢?众人都看向李老爷。 “不要慌。”李老爷道,“邓州的叶家也不是才冒出来的,这几年我也听说过他家,没什么稀奇。听说三年前换了个新家主,大约是年轻人终于坐稳了,这是想向外扩张了。” 他捋着胡须笑道:“年轻人啊,真是有锐气。” “但他邓州叶家,终究也不是山匪流寇,也是要脸的人家。既然要脸,就能说话。不怕。”他道。 李老爷不慌,大家就不慌,都点头称是。 李老爷掸掸袖子:“一动不如一静,等他家上门再说吧。” 差不多的时间,叶碎金正在和俘虏谈话:“所以,现在比阳主事的是这位李家老爷?” 俘虏身上还扎着绷带,被教训得低眉顺眼地回答:“正是。我们的钱粮都是他给的。也是他叫我们一直在比阳周边行动。” 待俘虏押下去,三郎几个都蹙眉。 三郎问:“这李家听起来也是比阳有头脸的人物,为何要与这些宵小勾结?” “养寇自然是为了自重。”叶碎金见得多,玩味一笑,“你猜,比阳这些年有没有人在收税?” 众人顿时被点醒。 三郎颔首:“原来如此。” 盘问过几股人的头目了,都或多或少地与这个李家接触过。 四郎道:“这李老爷,狡猾得紧。” 李家资助这些人,又挑拨这些人,使这些年比阳一带一直呈现出多股势力并存的形势。哪一方也做不到势力大到吞并比阳。 叶碎金嗤笑:“平衡玩得挺好。” 且还心狠手辣,做过一些骇人听闻的事,也叫叶碎金给刑讯逼供出来了。 三郎握住了腰后刀柄,虽什么都没说,一双虎目却凛凛含威,隐隐有了杀意。 自南阳之后,他对“地头蛇”三个字理解得太深刻了。 叶碎金两指伸出压住了他的手腕,微笑:“三兄别急,有你动刀的时候。” 三郎握刀的手松了松,又紧了紧,点了点头。 比阳诸家再一次齐聚一堂。 这一次是因为比阳李家,收到了邓州叶氏下给比阳的文书。 落款是—— 【邓、唐二州刺史,使持节,都督二州,叶碎金。】 这是叶碎金自己亲自执笔写的。 她写的时候三郎就在旁边看着,他看到叶碎金写的,眼神有点一言难尽。 她连唐州刺史印都做好了。晋帝可只给了她邓州的金印,她什么时候把唐州的(伪)印也做出来了? 叶碎金吹干字迹,瞧了他一眼。 “三兄,做人别太老实。”她说。 “是,皇帝只让我都督邓州。那又怎么了?” “我现在把唐州写进去。比阳诸人,还能拿着这个去质问皇帝到底有没有把唐州也给我不成?邓州、唐州都不大,给我一个还是给我两个对皇帝也没什么区别。” “真的,三兄。”叶碎金真诚地说,“脸皮厚点不吃亏。”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