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芙拉。 看来她已经知道左医生被释放了。 徐渺点了下头:“芙拉小姐。” 芙拉把滑落的摄影器材往肩上提了提,正要说话,被不远处的场景吸引了注意力。 一名老迈的病人静静躺在过道的长椅上,头发乱糟糟的小姑娘坐在他身旁,双脚悬空,神情空洞。 “是他们。”芙拉怔怔地说。 “你认识?”徐渺顺着她目光看去。 芙拉点头:“鼠灾之后,我去现场做灾情报道,目睹了这个孩子坐在家人的尸体中,捧着母亲血肉模糊的头颅……”她顿了顿,语气平静地接着说,“……她的哭声引来了治安队的注意,那位老人及时为她道歉,免去了不必要的问询,他明明安然无恙活过了鼠灾,怎么会……” “在鼠灾之前,他就患上了严重的血液病。”温润的声音在几人耳旁响起,徐渺抬眸望去,看到了穿着白大褂、清瘦俊秀的青年医生。 两人交换了个眼神,左砚辞不着痕迹扫了眼徐渺身后的保镖们,牢牢记着徐渺的叮嘱,装作不认识她的样子。 “徐小姐,芙拉小姐。”他自我介绍,“我是左砚辞。” “左医生。”芙拉眼睛一亮。 左砚辞微微提了下唇角,转头望向走廊上的一老一少,神色恢复沉肃:“他叫老夏,曾经是一名律师,因为帮助一群皮鞋工人打官司,向老板索要拖欠的工资以及控诉皮鞋胶水导致的血液病问题,遭到了一系列报复。 在大公司上班的女儿和女婿先后被辞退,之后很快就出了车祸。 家门口时常出现小动物死尸、用鲜血书写的诅咒。 工作的律所不愿意承担风险,与他解除了劳动合同。 失去了稳定收入的他无力承担高昂房贷,只能和孙女搬迁到外城区,没有工作不得已去工厂应聘,每一次面试都石沉大海。 除了那家皮鞋厂。” 猜到后续发展的芙拉全身冰冷:“他在皮鞋厂工作不久,也患上了血液病。” “是的。”左砚辞点头,“为了让孙女能继续上学,早日考上大学,回到内城区生活,他没有住院,仅仅购买了一些维持性药剂。 发生鼠灾的那一天,他因为去药店取药,逃过一劫,孙女却死在了变异鼠口中。” “难怪他会主动帮助那个孩子……”芙拉仰头眨了眨眼,又将摄影器材往肩上提了提,努力把一堆器材并到一边肩膀,从兜里摸出终端。 左砚辞连忙接过她的器材,只觉得手心一沉,很重。他惊讶地看了眼芙拉。 芙拉点开账户余额,皱了皱眉,问道:“老夏的病,需要多少钱?” “开一次治疗仪费用一百万。”左砚辞轻声道,“他至少需要做五次治疗。” “五百万……”芙拉又确认了一遍自己的余额,“我……我只有五万……” 左砚辞早已将全部工资投入了外城区的诊所,现在只能勉强维持收支平衡,他非常清楚,一旦负债,他也会被利滚利的债务压垮,只能搬出内城区。 他自身的生活水平会急剧下降不说,如果他跌落到外城区,那间诊所更加不可能开下去。 因此左砚辞也无能为力。 徐渺有钱,除去静静躺在不记名账户中的赏金,徐嘉盈又往她的个人账户里打了一千五百万,五百万是这几个月欠下的生活费,一千万是她流落外城区的慰问。 目前她全副身家接近三千万。 这些钱足够维持三百个中产阶级一整年体面的生活。 也可以负担三千个外城区贫民一整年的开销。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