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静安侯想起冯卓那些毫不掩饰的话,这会儿脸上却是火辣辣的疼。 他本以为要去落井下石的徐瑾瑜,竟然在圣上面前替他们求了情! 从这一刻起,只怕满京城都要知道,他郑家养出了一个怎样的拉阖族下水的孽障! 也会知道,他们父子二人,被一人从狼狈之中解救出来。 “侯爷!不好了!世,大郎君方才吐血昏厥了!” “怎么回事儿?!” 静安侯惊怒交加,侍从只道: “是大郎君醒来后,问可是圣上开恩,等听了圣上口谕的内容后,便……” 郑大郎方才早就被暑热晒的半死不活,整个人几乎都要趴在地上了,就连冯卓传口谕之时,他也是强忍着做好了姿势,可内容却一个字都没有入耳。 他素来心高气傲,纵使知道那少年有折万兵而不伤一卒的本领,却也自信自己可以将其扼杀。 谁曾想,他竟然会被他所救! 静安侯府一时兵荒马乱,混乱之中,一抹青影闪过。 “愚不可及。” …… 翌日,徐瑾瑜一到翰林院,同僚皆拱手问好。 “徐修撰来了?” “徐修撰好!” “徐修撰……” 徐瑾瑜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是都含笑回应,走到了自己的值房,却意外的发现,杨掌院正在值房外等候。 “杨掌院?” 徐瑾瑜有些惊讶,杨掌院却笑呵呵道: “徐修撰,不请吾进去坐坐?” 徐瑾瑜一怔,随后立刻道: “自然,您请进。” 二人一同进入值房,徐瑾瑜将这间小小的值房整理的很是整洁,那盆君子兰也被他放在了阳光最好的位置,平日里看书累了,一抬眼便能看到。 杨掌院一进去,就去看那盆君子兰,看那副惦记模样,徐瑾瑜忍不住无奈摇头。 杨掌院这般喜欢,何必当初割爱? 徐瑾瑜借着这个空档,去提了一壶茶水过来,却不想,徐瑾瑜刚一进门,杨掌院便激动的招手: “徐修撰,你快来看看,这是不是君子兰的花苞?!” 徐瑾瑜也凑过去一看,原来这盆绿油油的君子兰,不知何时叶心处长出来一片边缘略有不规则的,白嫩嫩的叶片。 可如无意外,在不久的以后,它将变红,盛开。 杨掌院没有等徐瑾瑜回答,便忍不住惊叹道: “君子量不极,胸吞百川流!也就是徐修撰这样气量何其之大的君子,才能在这短短数日内,便让这君子兰因你感染而开花了!” 徐瑾瑜:“……” 徐瑾瑜有些明白这或许是来自于古人的情谊,包括,自己今日在外面所遇到的热情。 他本以为,只是郑家的人情,却不想收获的更多。 “掌院大人谬赞了,这君子兰是下官才从您手中接过来的,论理,也是您养的好,只不过它恰好在下官手里开了花罢了。” 杨掌院闻言却直接摆摆手: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儿,想来这君子兰也是有感于徐修撰的君子气度,这才赶在今日准备开花了!” 杨掌院为这盆君子兰的突然开花找了一个绝妙的理由,然而,时人却对此深信不疑。 等到一个晌午,众人借着午膳的功夫,整个翰林院的人都跑来看这株只折服于君子气度,才会开花的君子兰了。 徐瑾瑜一时无言,最后索性直接开了窗,将其放在了窗台上。 一时间,徐瑾瑜的值房成了翰林院一景。 好容易徐瑾瑜在和自己的花被人当猴子围观了一下午后,终于听到了解放(划掉)下值的钟声。 “咦,今日还是徐大人头一日下值这么早呢!” 周启章忍不住有些奇怪,徐瑾瑜则直接拉着周启章闷头直走,以期不会有同僚认出自己。 “可算是出来了。” 徐瑾瑜喘了一口气,杨掌院看着也是个端方君子的人物,怎么这嘴这么碎? 这个下午他是怎么过的,杨掌院他知道吗?! 周启章见状,却不由一笑: “徐大人的大名如今在咱们翰林院,可谓是如雷贯耳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