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他那日在贡院外所言已经是客气的了?” 徐瑾瑜声音微冷,宋真只附和道: “倘若瑾瑜曾参加过其一场文会,也就知了。其拜高踩低已是常事,那江南陈氏郎君家资颇丰,且富有才华,其便几次递帖子,哪怕陈郎君毫不理睬,也乐此不疲。 可若是寻常学子,若能逢迎其一二,则能得两分好颜色,否则……京中文会的风气,真真是被其败坏了! 也就是永新侯府动作快,否则等放榜这十日,只怕吾等还要与这样的人共处一座城池之中。” 宋真真切演绎了一下,什么叫因为一个人讨厌一座城! 京师又如何,和这样的人在一处比邻而居,还要日日听着其说那些不三不四,行不端不正之事,简直太折磨了! 徐瑾瑜看到宋真都被其气成这幅模样,忙斟了一盏茶水让其顺一顺气: “好了,真兄莫气了。李守言或许学识过关,可依其品行,只怕时务考题之上大有失利,十有八九无法得过此次科举。” 宋真一气喝完了一杯茶水,这才将方才差点儿被气出来的真火给压了下去。 “罢了,不说他了,今个我上门,还要谢瑾瑜当初的五三之恩!” 宋真说着,站起来端端正正的冲着徐瑾瑜行了一礼: “若无五三之恩,此番会试第三场,只怕我又要抓瞎了!” 宋真至今想起,也仍心中怯怯,主考官出的那三道题目若是搁一年前的他,别说作答,只怕连第一句都不知从何入手。 但幸好有瑾瑜,慷慨解囊,将自己读过、看过的题目都一一公之于众。 这一次,得瑾瑜恩惠的人可不少! 徐瑾瑜见状,立刻起身扶起宋真: “真兄这是打我的脸了,当初我们共渡寒窗,真兄也一直对我照顾颇多,今日却因这等小节道谢,倒是让我不知该不该认吾等当初的情谊了。” 宋真顺着徐瑾瑜的力道起身,摆了摆手: “一码归一码!瑾瑜且看着吧,这一次要谢你的人,多着呢。瑾瑜只怕不知,就因为你那十道题,这一次的会试,我也有一争之心了。” 宋真语气间带上了几分自信,考第二场前的宋真,是犹豫彷徨的。 当时在徐瑾瑜的劝导下,他勉强振作起来,但宋真或许自己也没有察觉出来,他是压力型学子。 徐瑾瑜乃是天赋异禀,他仍能为了守诺追上来,本就说明其真实的水平并不低。 且压力之下,其似乎更能超常发挥。 “哦?效果这么好?” 宋真想起此前犹豫的自己,不由羞涩一笑: “只不过,这一次排名只怕不能紧随瑾瑜脚步了。” 但是,十八岁的贡士,说出去也是一件值得上告祖宗的大好事! 徐瑾瑜正与宋真谈笑,门外却响起了徐母的声音: “大郎,外头来了好些人,说是要见一见你,娘瞧着都是今年科举的学子哩!” “这怕是也要谢一谢瑾瑜的。” 宋真冲着徐瑾瑜挤了挤眼,让徐瑾瑜不由无奈一笑,忙扬声道: “那娘先让人将客人请进来吧,我与真兄立刻便去。” 随后,徐瑾瑜换了身正式的衣裳,这才与宋真一道朝花厅走去。 刚进花厅,里面几乎已经坐满了人。 这座别院虽是别院,可会客的花厅却并不小,这会儿学子们也都坐在花厅喝茶叙话,听到脚步声后,众人纷纷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