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向自己的手,两人一起回到海军分部,还没进门,一股烟草味顺着海风吹入鼻腔,海军士兵尴尬的挠挠头,小声指着旁边的房间解释:“萧阁主,宣武将军和罗会长都在里面等您了。” 怎么想这股烟草味也不会是那两人发出来的,萧千夜若有所思的推门而入,顿时几双眼睛齐刷刷的望过来,房间虽是开了一个小窗透气,但满屋烟雾缭绕,只是往前踏入一步他就被呛得直咳嗽,又听左侧传来一个女人的轻笑,带着几分玩味几分调侃,正抖着一支大烟枪吞云吐雾的朝他挑了挑眉,然后歪头看向他身后捏着鼻子的云潇,咯咯笑道:“将军审了我一天,会长又审了我一天,这都第三天了,又换了什么人继续审问吗?” 她衣着华贵,容貌娇艳,只是手里握着的那杆烟枪和雍容骄傲的气质产生了截然相反的感觉,萧千夜给云潇使了个眼色,自己则大步走上前直接推开了所有的窗子透气,罗陵贪婪的呼吸了一口清新的海风,拍着胸脯仿佛终于活了过来,连忙介绍:“薛掌柜,这是我们军阁的少阁主。” “哦?”她这才面露几分惊讶之色坐直了身体,打量着面前的年轻人,啧啧叹道,“脸这么年轻,头发怎么回事?生病、还是中毒?特意把我找到这来,该不会是要给少阁主问诊吧?” 罗陵摆摆手,累得连商人标志性的假笑都懒得装了,他从帝都回来之后原本就在东海岸附近,作为东冥八大商行的会主,他是东海岸新入驻商户的负责人,每天为了新建海港的事忙的焦头烂额,前脚撞上机械鸾鸟和军队在海上激战,后脚又被宣武将军请到了这里说是要了解些情况,但是一晃两天过去了,这个女人愣是跟他们东扯西拉的糊弄着,好不容易等到萧千夜回来,他反正是松了口气,没好气的劝道:“薛掌柜,我请你来也不是要刁难你,碎裂之后飞垣上的伤患比大牢里关押的囚犯还要多,能遇到你们这样医术精湛的药行,我笑都来不及呢!” 薛掌柜挑眉笑起,依旧挂着那抹不变的从容:“我已经老实交代了呀,我和文老板连朋友都算不上,每年还要给他交租金才能在巨鳌背上做生意,哎,这年头到处都不景气,我也是被人逼得走投无路才不得不背井离乡,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愿意收留我的地方,靠自己这门手艺开了个医馆维持生计,日子眼见着慢慢好起来了,结果镜阁一纸禁令要把我们全赶出去,还没等大伙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文老板被辛摩族杀了,巨鳌也一头撞山上了,辛苦几年的店面被一只机械大鸟扫射成了废墟,亏得我运气好出来进货才捡回了一条命,罗会长,这些事情您都清楚的呀,您再怎么问我,我也没有隐瞒说谎啊。” 罗陵眨眨眼睛望向萧千夜,薛掌柜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微微勾起的唇边带着一丝嘲讽,继续笑道:“罗会长,文老板私藏武器那事我们真的不知情,您要追责就去找神工坊,我就一个大夫,什么都不知道。” “薛掌柜就是十绝药庄的管事吧?”萧千夜主动接话,他轻轻笑了起来,伸手去拿桌子上放着的账本,翻都没翻就扔给了罗陵,“薛掌柜,我们一不是来查你的账,二不关心你和文舜有无更深的关系,镜阁准备明年在东海岸新开一条海港作为对外的贸易码头,对你们这种生意人来说,这肯定是个求之不得的机遇,所以第一批通过镜阁批准的商户都是其中的佼佼者,我自然相信镜阁的判断,不会对此有任何异议。” 薛掌柜咽了一口沫,这句话听着平淡如水仿佛只是在和她寒暄客套,却不知为何让她心中咯噔一下掀起了莫名的紧张,面前的年轻人眸中微光一闪,终于开门见山的敞开了话题:“薛掌柜,中原长白山的十绝谷,你可熟悉?” 话音未落,薛掌柜手里的烟枪就“噼啪”一声掉到了地上,惊讶的神色无法掩饰的显露在脸上,让她张大嘴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这样的反应哪怕对方一言未发萧千夜也已经瞬间心知肚明,他弯腰捡起烟枪放回薛掌柜面前,继续说道:“其实我刚进来听见罗会长喊你‘薛掌柜’的时候就有疑惑了,十绝谷的那位神医正好也姓薛,他的大弟子名为薛商,曾经为郭佑安丞相效命多年,帮他调养身体延年益寿,八十岁的老人家了,看着也只是年过半百罢了,真让人好奇,到底是什么样妙手回春的医术,才能有如此枯木逢春的功效?” 薛掌柜脸色苍白,仿佛是被这番话勾起了什么痛苦又恐怖的回忆,双唇打颤瞬间青乌。 萧千夜观察着她脸上瞬息万变的神色,淡淡提醒:“半年前我因为一些私事去了一趟长安,郭佑安伙同魔教,勾结外敌意图谋反,已经被贤亲王绳之以法了。” “郭老贼死了?”薛掌柜终于有了反应,那是在听闻这句话之后本能里抑制不住爆发出来的狂喜,甚至让她拍案大笑了好一会,扬眉吐气的连续长叹了几声,萧千夜微笑的看着对方,他的眼眸中流转着温柔的色泽,似乎并不意外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