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界……”龙吟低呼出口,显然这三个字并不陌生,她眼眸严肃,半晌没有再出声,等了许久天澈见她一直沉默,他只能先将水人小心的用灵术包起来,跟着萧千夜一起回到船内。 两天之后商船缓缓驶过迷雾之海,海军的舰队远远的传来一声哨鸣,萧千夜闻声而出,只见一直护航的舰队正在调转航线,有一艘船靠得格外近,已经可以看见甲板上站立的身影,他心中一惊下意识的往前又走了几步,那艘船不远不近的停了下来,对面的人冲他挥了挥手,好似是在辞行一般。 “义父……”终于认出甲板上的人影,萧千夜惊得目瞪口呆,义父已经卸任辞官,这次竟然还亲自送他出海!一瞬间宛如时间逆转,小时候的画面历历在目,那一年他还是个年幼的孩子,凭借帝都贵族的特殊身份得到海军亲自护送,义父依靠在甲板上,虽然目光隐有不舍,但终究只是嘱咐他要好好照顾自己。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他不再是那个对中原充满渴望的孩童,而是对身后那个片体鳞伤的孤岛,有一种难以割舍的情怀。 那艘船没有继续靠近,很快就重新回到属于自己的航线上,海军撤离之后,这艘商船继续前行进入中原和飞垣的公海区域,此时海面上的船只一下子多了不少,都是些往来各地做生意的商船,互相之间好像也是早就相识,两边人远远的摆着手势打招呼。 萧千夜松了口气,这段时日他精神紧绷,生怕在海上再出什么意外,如今终于平安进入中原,一直悬着的心也可以稍微放松。 阳光变得更加明媚耀眼,再也没有碧落海上那种诡异迷雾笼罩,云潇从房间里开心的跑出来从背后一把抱住他,开心的笑着,萧千夜神色淡淡的把她拉到身前,两人一起迎着海风望向远方,他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但心中始终惦念身在帝都的兄长,默默从怀中掏出征帆偷偷塞给自己的东西递给云潇。 云潇小心的接过来,双手捧着放到眼前,惊讶的道:“咦,这不是你们的家徽吗?” 她一下子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连忙从自己怀中取出一直收着的家徽,两枚放在一起之后,她才发现现在这一枚曾经破损过,外面用精致的白玉补了一环,再往内仔细翻看,云潇目光骤然闪烁,发现白玉的内环里面刻着四个小字,却是萧千夜自己的字迹“勿忧勿念”。 她迟疑的望着身边人,发现他闭着眼睛用手轻轻按着额头,知道他此刻一定又是在担心萧奕白的安危,云潇赶紧拍了拍萧千夜的后背安慰道:“你别太着急,天尊帝肯放我们回来,一定是夜王满足了他的要求,大哥、大哥一直都很关心你,他肯定会照顾好自己,让你安心的。” “他哪里照顾得好自己……”萧千夜也是苦笑着,无可奈可的叹息,云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将刻着字的家徽放回他掌心,又握着他的手用力攥紧,“大哥一定会没事的。” 萧千夜哑然不语,这种时候也只能强行说服自己不去担心他,云潇眼睛咕噜一转,转身蹿到他眼前歪头笑起,迅速将话题转移:“这是你第二次来中原吧,过几天船只靠岸你就会发现中原的变化可大了。” “哦?”萧千夜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年幼时初到中原之际,这边好像才经历过一场漫长的战火,港口到处都是躲避战争的灾民,有钱的花钱出海,没钱的求着商家让自己做免费的劳动力,坦白而言他对中原的第一印象并不好,后来也曾听同门提起过一些事情,说是京城各路势力错综复杂致使中原的政权经常颠覆,每次起冲突,苦的都是黎民百姓。 对于自幼在帝都见惯了勾心斗角的他而言,各大权贵拉帮结派其实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但是飞垣的政权却一直很稳定,自古以来就只有一个皇室,无论朝臣怎么争权夺势,帝位上的人都巍然不动。 他到现在也不知专权是否真的合适,飞垣经历这么漫长的时光早就将岛内试图反抗的异族人全部镇压的毫无脾气,但也正因为如此才造成了眼下的歧视和屠戮。 云潇见他发着呆不知在想什么,才想推推他把他摇醒就听见远处传来一声熟悉的鸟鸣,萧千夜幡然回神心头急剧一跳,大步往船的另一个方向跑去,果然是天征鸟见到海军离开从高空飞了下来,它看起来已经很疲惫,直接落在甲板上羽翼杂乱,但一见到主人的脸还是开心的扑扇翅膀冲过来,嘴里叽叽咕咕不知在叨念什么话。 萧千夜又惊又喜又有一丝歉意,恨不得一把搂住天征鸟的脖子,云潇倒是没他那么能忍,她一把扑过去抱住大鸟兴奋的说道:“太好了你也回来了!姐姐说你一直远远跟着,我们还担心你中途累了找不到地方休息呢!” 话音刚落,凤姬带着炽天凤凰也走了过来,她抬手摸了摸天征鸟的头,笑道:“你本就来自昆仑,此次回去之后就去寻你的同族吧,别再跟着他受苦了。” 天征鸟被凤姬摸着头,眼中全是受宠若惊的光彩,不住点头,然后又想起主人还在身边,又赶紧飞速的摇头,那模样憨态可掬,一下子就把云潇逗得呵呵直笑,萧千夜抿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