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是把隔壁的书房也一起搬过来了吧?就那么懒,几步路都不愿意走吗?” “放一起方便。”萧千夜狡辩着,“我平时也不经常回来住,家里又没有佣人,只打扫一个房间难道不是更快吗?” “歪理。”云潇发出了更响亮的嘲笑声,随手推开了房间门。 桌案上点着烛火,凌乱的文牒和书册依然摆放在原来的位置上没有动,只是床上的被褥枕头全部换成了新的,在窗台上摆放了一排他认不出来却有些眼熟的白色小花,用来浇水的小水壶收起来放在墙角。 整个房间是打扫过的,在床角的地上放了一个暖炉,炭火已经点起来,让周围也变得温暖。 萧千夜扶了一下额,这样安心的气氛下,疲倦自身体深处毫不掩饰的涌出,让他顿时就有了困意。 云潇轻手轻脚的走进去,拍拍桌子:“这些是你平日办公要用的东西吧,我也就没动,免得你回来找不到着急,你可是和小时候有些不一样了,在昆仑的时候,你每一件东西都会很小心的收好,不会这么乱摊在桌上的。” “天征府不会有人来,随便怎么放都不要紧。”萧千夜的眼神顿时没了方才前的神采,天征府自八年前灭门以来,曾经和父母交好的那些高官贵族们也都心照不宣的选择了避嫌,加上他们兄弟两人又常年不在帝都久住,原本宾客如云的天征府在一夜之间变得门可罗雀,后来他大哥似乎又在府邸附近用了什么特殊的术法,就连那些小鸟走兽都不会再进来串门了。 “嗯,所以我自作主张的给你放了一些花,这样就不会太冷清了吧。”云潇也在一瞬间察觉到了他的失落,连忙小跑到窗台上,俯身凑过去闻了闻,然后冲他招招手,道,“你猜猜这些花是谁送我的?” “送你的?”萧千夜走过去,感觉这种白花有点眼熟,一时又想不起来叫什么,云潇呵呵直笑,拍着他脑门提醒,“这个军阁主当的连常识都忘记了吗?这是白茶花啊,白茶花。” “白茶花……”萧千夜嘀咕着,总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这几个字。 “你还记得海市里那个白茶族的小姑娘吗?叫白小茶。”云潇慢悠悠的提醒,忍不住眉头直皱,“我是在外面的街市上遇见她的,她现在在一个叫秦楼的地方打下手,比以前能干多了,等忙完这一阵子,我带你去见见她。” 云潇感叹着摇了摇头,那个小丫头似乎也经历了不少难以想象的磨难,据说北岸城事件之后她就被带到了帝都,一直在秦楼里打杂,前不久又被迫离开天域城,最近忽然得到消息又可以回来了,她开心的不得了。 云潇蓦然压低了声音,细心地观察着他金银异瞳里的微弱反应,他只是漫不经心的沉默着,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进去自己的话。 果然还是不行啊……这些时间他去了哪里,遇见了什么人?即使她已经刻意的避开这些最为重要的问题,可眼前的人还是一副心事重重,怎么也无法安心的表情。 还是应该直接问他更好吧?云潇咬了咬唇,犹豫不已,又有些懊恼自己这般犹豫不决的性格,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萧千夜抬起眼睛,四目相对,只见她一下子回过神来,露出些许不知所措的神情。 他也愣了一下,有些茫然,忽然脱口:“阿潇,你为什么不问我在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已经过去整整十天,你两只眼睛都起了黑眼圈,一看就是没怎么休息好吧?可你为什么还是要故作镇定的,是不想我担心吗?” 云潇没有回话,触电一样的收回视线,然后盯着眼前的白茶花,咬住嘴唇一言不发,白茶花的花瓣纯白剔透,临寒而立,是一种看似娇弱却依然傲骨的花儿,在中原,这种花甚至被附与了“圣洁的爱情”这般桀骜的寓意。 可自己对他的感情从来都是卑微的、不顾一切的,自从年幼初见之时就一发不可收拾,甚至连她自己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的身上一直有一种奇怪的东西在吸引自己靠近,当年的掌门师父也是察觉到这种反常,才会将他的起居安排在论剑峰,由娘亲照顾。 只是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呢?这么多年她一直尝试搞清楚,可是两人之间始终都像隔着一层薄雾,明明近在眼前,却又怎么也看不清楚。 云潇心头一紧,师父和娘亲…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