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说话的时候客气些。”顾珏清隐忍住笑意,慢条斯理道,“在本相的地盘上,就得给本相几分面子,不得争吵,不得动手,挑事者是要被赶出去的。” “那就把他赶出去。”蝶王接过话,“我还没吃饱,不想跟人动手。” 说着,再次坐了下来,继续抓起那只吃了一半的螃蟹,“别以为是朝廷命官就可以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我又不在官场上混的,没必要怕你们。” “本相从一开始就不是来找麻烦的。”卫长琴朝着顾珏清解释道,“本相一时兴起,想来这里玩玩,却听见顾相被行刺的消息,想前来看看顾相是否安好,一进来就碰见了蝶王,他措辞不当,本相自然要纠正了。顾相大概不知道,他说你一无是处。” 顾珏清瞥了一眼蝶王,“你又在背后说我坏话?” “你怎么就这么信他的话呢?”蝶王啃下一条螃蟹腿,指着卫长琴道,“这个人只不过是看起来斯文,实则假仁假义道貌岸然,嘴巴还坏,你们都是做官的,地位还都差不多,他怎么可能真的关心你?他装作一副好人的模样,想要博取你的信任,你要是真信了他,将来肯定栽在他手上!官场那些事,我这个不做官的人都清楚,你还能不清楚吗?” 在他眼中,卫长琴比顾珏清虚伪得多。 顾珏清坏得理直气壮,卫长琴却是表里不一。 卫长琴注视着蝶王,目光清凉,语气却没有波澜,“本相对顾相,不是假仁假义。” “谁信啊?”蝶王轻嗤了一声,似乎觉得可笑,“如果你们两个都不做官,你这么说还能有几分可信度,可偏偏做的是大官,自然是利益至上,别跟我谈真诚了,太虚伪。” 卫长琴这次连接话都懒得接了。 井蛙不可语海,夏虫不可语冰。 聊不到一起去的人,解释再多也只是浪费口舌,被他误解又如何?随他去。 “吃你的吧,别把你自以为的理论当成真理。” 顾珏清忽然便有了一种感觉。 蝶王似乎总是把人心想得太坏。 防人之心不可无,但……身边总有个别真诚的人。 她不禁好奇问道:“蝶王,你身边从来没有值得信任的人吗?” “我不需要。”蝶王道,“我有蝶群就够了,毒尾蝶才是到死都不会背叛我的,它们比人有用,虽然不会洗衣做饭,但能够为我披荆斩棘,这就够了。” 会有这种心理的人,九成九是受过伤害的人。 也许经历过欺骗与背叛,被喜欢的人、亲人或是朋友伤害。 她虽然有些好奇,但她不会直接问出来。 关于人心的这个话题,总是会把气氛弄得僵硬,应该把这话题越过去了。 “小蝶,这么多菜,再加上两只烤鱼,你一个人根本吃不完的……” “吃不完我留着下顿吃。”不等顾珏清把话说完,蝶王抢过了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无非就是想邀请卫相一同入席,他也是客人对不对?你想招待他,自己另外招待,这一桌子菜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就连你也不许吃。” 这驴脾气。 “行,都是你的,你一个人吃,没人跟你抢。”顾珏清翻了个白眼,转过身朝着卫长琴说道,“劳烦卫相稍等片刻,本相再去烤两条鱼过来。” “本相突然登门,还要劳烦顾相招待,有些不大好意思,本相帮你吧。” “也行。” 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开了大堂,只留下蝶王一人在大吃大喝。 “关于今日行刺你的那批人,你有线索吗?” “毫无线索,但,怀疑的人总会有那么几个。” “太师?” “他肯定是嫌疑人之一,但我也没证据说是他,反正不管今天这事跟他有没有关系,都改变不了我对他的讨厌。”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