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道,“但却不是我喜欢的风格。” “你说得是,”周烨认真想想,竟也点头道,“相比你的脾气,弟媳是太过温柔了,瞧着也不是你会喜欢的,但你们心里揣着对方,也比那些形同陌路的夫妻好上许多了。” 两人正说着,一个小乞儿突然赶了过来,同顾九思着急道:“大哥,不,不好了。杜大娘,杜大娘带人去店里找嫂子麻烦了!” 一听这话,顾九思急得拔腿就跑,一路朝着柳玉茹的店里狂奔过去。周烨也跟在后面,顾九思着急道:“她脾气软,那个杜大娘是个泼妇,她这次肯定要吃亏!” 杜大娘是杏花楼的老鸨。 她出身在青楼,打小在鱼龙混杂的地方长大,年轻时就是和人当街对骂,能把一个男人骂哭的人物。在望都这地界,她毫无根基,却能开起一个青楼,也算是一方人物。 她同另外一家杨氏胭脂铺的老板杨絮是好友,如今柳玉茹的胭脂在城中异军突起,眼中影响了杨絮的生意,于是杨絮干脆就将杜大娘请了出来,特意来找柳玉茹的麻烦。 杜大娘知道柳玉茹,她打听过,一个刚刚嫁人没多久,从扬州过来避难的小妇人,这样出身大家、年纪又轻、凡事儿都要讲个道理格调的小姑娘,脸皮再薄不过。杜大娘的手下刚好有个“女儿”正吃了河虾过敏,脸上长了许多疙瘩,于是干脆就带着楼里的姑娘,直接去花容店门口一坐,就开始叫屈了。 柳玉茹在家里听到杜大娘闹事儿,就赶紧赶了过去,到了店门口,就看见一群莺莺燕燕围在花容店门口,杜大娘站在前方,抓着印红不让她进去,朝着她吼道:“我们姑娘就是用了你们的胭脂,现在脸都成这样了,你们不该负责赔钱么?” “您稍等着,”印红被这么多人围着,有些慌乱,“这事儿得等着我们东家来处理。” “等等等,你们东家都不敢见人,怕是心里有鬼,让你来搪塞我。我家姑娘靠着这张脸吃饭,年纪轻轻的遭了这罪,这怎么过日子啊?” “不是,”印红着急道,“我东家就在来的路上……” “花容店的胭脂毁容啦,店大欺客啦!”杜大娘完全没给印红说话的机会,扯着嗓子就喊,“出了事儿也没人管,就活生生让我这姑娘烂脸,大家走过路过评评理啊。” 印红说话声音小,又总是被杜大娘打断,周边人都听不见印红的话,只听见杜大娘的大喊,又看见一个满脸红疙瘩的年轻姑娘站一旁满脸痛苦,大家心里便有了偏向,朝着印红指指点点。 柳玉茹下马车时,见着的便是这样的景象,她急急忙忙走上前去,同杜大娘道:“这位大娘,我是花容的东家,鄙姓柳……” “什么柳啊花的,我不管,今天你就赔钱!我家姑娘的脸烂了,这辈子就这样了!今天要赔多少,你自个儿琢磨!” 印红有些怕了,她朝着柳玉茹小声道:“夫人,这女人太难缠,赔了钱就算了……” 柳玉茹没说话,她沉默着。 赔钱倒是简单,可是一旦赔钱,就证明她的货出了问题。而且她一直走的都是名气,让大家觉得花容是家有格调的店。今日这批女子,言容粗鄙,身份也颇为…… 今日这事儿不处理好,到时候所有人对花容的印象,便是这样的女子也在用。到时候大家还会不会把花容当成一个好好生活的标志,那就不一定了。 “说话啊!”杜大娘见柳玉茹不说话,步步紧逼道,“怎么,想赖账啊?!” “杜大娘,”柳玉茹思索了片刻,回过神来,终于出声道:“若这是我家店铺的责任,那自然是该赔偿的,但是赔偿之前,我得弄清楚……” “你就是不想赔对吧?!” 杜大娘提高了声音,大声怒骂:“你这小贱货嘴巴一套一套的,大家听听,她说什么?她说这不是她的责任!用了你的东西烂了脸,不是你的责任还是我姑娘的不成?你个不入流的小蹄子……” 杜大娘一大串难听至极的话流出来,柳玉茹听得脸红一阵白一阵。 她这一辈子听过的脏话,都没有这一刻钟听得多。 杜大娘骂起人,声音又尖又利,她期初还讲几分道理,后来就干脆就只剩下市井那些荤话了。 路边人听着杜大娘骂,看着柳玉茹涨红了脸,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都不由自主笑起来。 杜大娘骂人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节奏感,旁边听的人哈哈大笑,柳玉茹气得说不出话来。 若杜大娘是个讲道理的,她还能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