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纤纤玉手轻拍着他的背,船家心想原来是个病秧子,面上堆笑道:“一百文。” 丽人付了钱,扶着男子进了船舱,挨着谢彦华坐下,清甜的脂粉香和那病公子身上的药香直往谢彦华鼻子里钻。 船终于开动,孩子也不哭了,望着那绝色丽人笑起来,道:“姐姐好像画上的仙女!” 大家都笑了,丽人也笑了,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小的银錾花盒子打开,两根春葱般的手指拈起一颗蜜饯,喂到孩子嘴边,道:“这是我自家做的梅子,吃罢!” 孩子含着蜜饯,笑得愈发开心,道:“真甜,真好吃!” 孩子娘不好意思地拧他一把,道:“就知道吃,也不知道谢!” 丽人将盒子递过去,道:“不值什么的,大哥大嫂也尝尝罢!”又分给两个和尚和谢彦华。 谢彦华打量着她和那病公子,总觉得有些古怪。他的直觉一向很准,救过他很多次。 谢彦华摆手笑道:“年纪大了,吃不了这个。” 丽人也不勉强,自己吃了两颗,见病公子看着自己,这才拈起一颗送到他唇边。 病公子张口含了,蹙眉道:“这次做的太酸了。” 丽人撇了撇嘴,道:“是你吃的甜食太多,舌头都不灵了。” 病公子淡淡一笑,闭了眼睛,不再言语。 丽人看着谢彦华脚边的花篮,道:“这花真好看!”买了一枝木香簪在鬓边,又买了一枝棠棣给病公子簪上。 船行到江心,颠簸剧烈,中年夫妇怕孩子摔了,将他夹在中间。病公子又咳个不停,苍白的脸上浮起嫣红,看得对面已为人母的妇人心都揪了起来。 病公子一面咳,一面揽住丽人的腰肢,也不知是怕她摔了,还是怕自己摔了。 忽闻船家一声惊呼,四五个浑身湿透,满脸水锈的劲装大汉持刀闯进来,恶狠狠道:“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否则砍了你们的脑袋!” 江淮一带水匪猖獗,今日船少,遇上他们也不奇怪。谢彦华当然不怕他们,真动起手,这样的水匪,再多也奈何不了他。但他不想暴露身份,于是装作很惊恐的样子,抖抖索索,从包袱里掏出十两银子,哀求道:“钱都在这里,你们不要杀我!” 孩子吓得大哭,中年夫妇捂住他的嘴,跪地求饶。两个和尚也从包袱里掏出了银子,丽人看了看病公子,满脸不情愿地拿出一锭金元宝。 几个水匪却不看黄白之物,只顾着看她,好像几条饿犬看见了香喷喷的肉,满眼垂涎之色。 丽人见状低了头,一个水匪淫笑道:“小娘子花容月貌,随我们回去做个压寨夫人如何?”说着伸出手来勾她的下颌,被一把紫檀木骨的折扇挡住。 病公子一手拿着折扇,一手托着只匣子,道:“几位好汉放拙荆一马,这匣珍珠都送与你们,可好?” 水匪拿过匣子,打开看,都是极粗极白的好珠子,笑道:“哪个与你讨价还价,财宝和美人都是我们的!你小子再啰嗦,一刀结果了你!” 病公子叹息一声,手中的折扇闪电般出击,点住了最近的两个水匪的穴道,劈手夺过旁边一个的刀,架在了另一个的脖子上,同时一脚踢在第五个胸口。 他这番动作只在瞬息之间,速度之快令谢彦华都大为震撼,其他人根本没看清,目瞪口呆,不知他是怎么制伏五个水匪的。 被踢中的那个水匪倒飞出船舱,扑通一声掉进江里,口吐鲜红。 其他四个都吓得脸色惨白,冷汗直冒,被刀架着脖子的那个颤声道:“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大侠和尊夫人,罪该万死,还望大侠念在小的们是初犯,放小的们一马。” “贪心不足蛇吞象,走江湖也要明白见好就……”话未说完,病公子又咳得厉害,刀锋贴着水匪的脖子颤抖,划破了皮肉,也划破了他的胆儿。 一股尿骚味弥漫,丽人捂住口鼻,满眼嫌弃道:“让他们快滚罢,没的熏坏了我!” 病公子移开刀,解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