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也能信吗?谁能证明我捡到的那颗珠子是他掉的?”奚茴说着这话时声音轻轻的,还露出了一副天真的笑容,像是在给谢灵峙提醒,却也在委婉的表示,她不愿意将舍利子归还。 谢灵峙顿了顿,看来是不能与奚茴敞开来说了。 赵欣燕曾说过一句话直戳谢灵峙的心口,便是他从未弄懂过奚茴。谢灵峙虽年幼时与奚茴相处过一段时间,也得到过对方真心相待,只是在奚茴得知他去漓心宫的真正原因后,她疏离他,也对他伸出了身上无数根无形的刺。 他知晓奚茴许多时候都是在做戏,可他又想她如今的处境自己要占绝大部分的责任,便责怪不起奚茴来。 也许赵欣燕说的是对的,那个浑身长满了眼珠子的恶鬼的确与奚茴有关,谢灵峙很想质问奚茴为何要与恶鬼为伍,可他又不敢轻易戳破这层窗户纸。 人之善恶一念之间,他不想因为那恶鬼而将奚茴完全推向行云州的对立面,将她真的打成一个无恶不作的坏人,那她就再也没有机会去做一个好人了。 行云州人不论出于何种原因,的确欠奚茴良多,她自幼无人教导所以才养成了许多不好的习惯。 偷东西、说谎、自私、不辨善恶。 这些缺点谢灵峙也都能看得到。 可奚茴并非没救之人,她从小生存的环境让她必须得这样保护自己,这些谢灵峙也都懂。 那时他还小,也要依附于姑姑,还不够能力保护奚茴,优柔寡断总叫panpan奚茴受伤,也显得他懦弱无能。可如今不一样了,谢灵峙想他已将奚茴带出行云州,便有足够的能力去保护她,也有责任将她拉回正途。 “阿茴说得对,没有谁能证明那粒珠子就一定是戚先生掉的舍利子,不过我见那珠子也非寻常凡物,不是戚先生掉的,必然也是别人落下的,丢了东西的人总归心焦,不如阿茴将那珠子交给我,我来让汤城主寻回失主。” 谢灵峙说完,奚茴微微皱眉,这便是不论如何也要将这珠子给拿走了。 这珠子这般重要值钱,肯定能换不少只鸡的。 奚茴抿了抿唇,便听见谢灵峙又说:“但既然是阿茴捡到了要归还回去,这般拾金不昧得些奖励也不为过。” 奚茴一时无语,她抬眸朝谢灵峙看去,只见对方从袖子里掏出了个金灿灿的小东西放在奚茴面前,待他的手拿开后,奚茴才看清那是一个金子做的小香插,茶花样式,因从未用过,崭新得几乎能发光。 奚茴看到香插的第一眼眸子便亮了起来,玉珠虽好,在她眼里始终比不过真金白银。 更何况这个香插虽然看上去小巧,却是沉甸甸的实心,放在桌上咔哒一声足见其分量。 比起不知能买多少只鸡的玉珠,奚茴自然更喜欢这个精致的纯金香插。 奚茴将香插拿在手中把玩了会儿,问谢灵峙:“这么贵重的东西你就这般送我了?” “自然,阿茴拾金不昧是好事,只要做了好事,得些奖励也是应该的。”谢灵峙换一种方式让奚茴将舍利子交出来,既让她高兴,也不会叫他为难。 何况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日后奚茴或许在行事之前会多想一想,自己若日行一善能在谢灵峙这里得多少奖励,假以时日,未必改不过来她这些缺点。 奚茴的确挺高兴的,即便知道谢灵峙是将她拿小孩子哄也不在意。 她将香插收了起来,再从床榻枕头旁把捡来的玉珠递给谢灵峙,道:“喏,给你。” 谢灵峙接了那枚玉珠,触手温润,色泽通透,通体自发幽幽光泽,的确是个不多得的宝物,却不是什么舍利子。 将玉珠收好,谢灵峙又道:“阿茴,我给你把一下脉,看看你的伤势如何了。” 奚茴不疑有他,伸出自己的手腕,谢灵峙的右手轻轻搭在了奚茴的左手手腕上,两指稍用力地掐了一下她的脉门,不知从何而来的一阵风吹得奚茴眯起双眼眨了眨,就连谢灵峙贴着她手腕的手指都让她有些不自在。 谢灵峙的手臂上缠绕丝丝蓝光,连接着立于他身后的某道鬼影,那是奚茴看不见的影子,也在她疑惑稍起时消失。 “伤好了许多,只是脉象还是有些弱,不过若明天是个好天气,你倒是可以出门转转,晒晒太阳动一动。”谢灵峙说罢,收回了手,垂在身侧握紧。 奚茴唔了声,困极了便想赶人,谢灵峙这时又轻易看懂了她,在奚茴出声前便告辞了。 待人走后奚茴躺回床上,又将那小香插拿出来仔细瞧了瞧,心想明日她出门便将这东西卖了买鸡吃,反正送她的东西就是她的了,谢灵峙也没说不可变卖。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