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师兄说……有谁吩咐他们要在我彻底离开行云州前杀了我……我没看见他们的相貌,因听到交谈的声音,猜测应当只有两个人。”奚茴突然抓住了谢灵峙的袖摆道:“谢阿哥,我说的都是事实!我从凌风渡里出来,身子都没好全,怎敢随意招惹人,遇见危险只怕躲也来不及,更不会与两名师兄结仇。” 谢灵峙不禁捏紧拳头,他知道几位长老的用意,他们一直都不待见奚茴,总觉得一个在行云州噩兆鬼气中出生的人天生不详,早于十年前奚茴火烧炎上宫时便已经哭诉过,几宫长老不止一次想要除掉她。 所以奚茴说出此事,谢灵峙便认定她没有说谎。 “后来我被惊醒了,不知从哪儿来的一个黄袍道人与那两个人打了起来,可我因为被封穴道,不能出声也不能动,只看见那三人远远的身影。”奚茴轻轻眨了眨眼:“那是个细眼长胡子的老道,法器好像是一个火炉,也不知他怎么弄的,忽而满林子大火,直接将师兄烧死。” 此话一出,便有一名女弟子开口:“你既然说你穴道被封,为何两位师兄被杀后你却能逃脱?” “我本来也逃不掉的!”奚茴道:“可师兄施在我身上的法术并不难解,危难关头我突然就挣脱了,但那时二位师兄已然牺牲,我就只能往回跑,还被剑重伤,幸好遇见了谢阿哥与应泉。” “说起来,我应当好好谢过你们的,若不是你们赶来,我必是活不成了。”奚茴抬眸朝谢灵峙看去,瞧他那眼神便知道他已完全相信自己。 “胡说八道!行云州人禁教你法术,你又如何能解开穴道?”那女弟子咄咄逼人。 奚茴像是被她吓到:“我、我在行云州内,看过一些书。” “谁给你的书?好啊!你自己偷偷去了书楼,偷学法术!”另一名女弟子上前,眼看长剑便要出鞘,立时被一股气劲给挡了回去。 谢灵峙将奚茴护在身后,看向那两名女弟子:“书是我给的。” 奚茴当时说想学习,谢灵峙便给了。他想反正她会跟自己离开行云州,或许此生都未必再回去,学些防身的法术也是好的,没想到她果然学会了皮毛,且因此救了自己一命。 “大师兄!你不要被她蒙蔽了!这全是她一面之词!”那女弟子上前一步,目光紧紧地盯着奚茴:“你这几日在秦婼面前倒是威风十足,怎么到了大师兄跟前却装成这幅可怜模样?若说你没骗人谁信!” “徐菱!”谢灵峙呵斥了一声,那名叫徐菱的女弟子才不甘心地跺了一下脚。 她们以前在奚茴的手里也吃过亏,每次想要欺负奚茴,总会被她另欺负回去,谢灵峙叫出了徐菱的名字奚茴才想起她来,这是赵欣燕的狗腿二号,完全与赵欣燕一个鼻孔出气。 徐菱家境一般,因年幼时也出色,故而被赵欣燕带在身后,仗着赵家的势让自己本家在当地也算顺风顺水。她见惯了赵欣燕与谢灵峙幼时切磋、互助,在她眼里赵欣燕与谢灵峙是金童玉女般的存在,奚茴出现,自成了插足者。 徐菱出生市井,还学过几句不中听辱骂女子的脏话,贱人张口就来,也没少往奚茴身上盖这些章。 奚茴深深地看了徐菱一眼,忽而想起什么,于是往谢灵峙的背后一靠,哎哟一声便要倒下。 谢灵峙连忙揽住了她的腰,细腰盈盈一握,谢灵峙略怔,眼神不自然地瞥了一眼手心里柔韧的腰肢,倒是没往旁的地方想,只心疼奚茴过得太苦了,瘦得厉害。 “谢阿哥,我头晕。”奚茴说完,便要晕过去。 “阿茴!”谢灵峙将奚茴打横抱起,奚茴还没完全晕过去,只是蹙着眉头趴在他的肩上,待被谢灵止抱上楼梯了才朝他身后几个女人看去一眼,颇为得意地挑了挑眉。 哎呀,赵欣燕还能忍,可瞧那徐菱的眼神,活像是被人抢了男人。 啧啧。 一群蠢货。 回到屋内,谢灵峙将奚茴放在床榻上,说要去请大夫,奚茴摇头道:“不必了,想来是伤还没好,我又贪玩,去外面转了半日,被太阳晒得有些晕,休息一下就好了。” 谢灵峙不放心:“真不要紧?” 奚茴道:“若我真有不适,一定会与谢阿哥说的,你还有大事要忙呢,快去吧!” 谢灵峙现在也的确没有时间看顾奚茴,便还是让秦婼守着她。 秦婼走到奚茴房门前都有些害怕,浑身颤抖着推门而入,便看见方才还装晕装可怜的人已经端起一杯清茶,盘腿坐在太师椅上看着窗外街道,心情很好的样子。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