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羚的手指移到挂断标识处,“记得帮我和狼哥问好,别让姓沉的听见。” “好,酒喝够了也想着来我店里坐坐。” 仅有的这位朋友不比江羚爱当夜行动物,也拒绝酒精香烟夜场过山车等一切和危险刺激沾边的事物,人缘极佳,生活平静顺遂,旁人常常难以理解她们如何成了朋友,江羚其实也不理解,也懒得理解,友情和爱情往往一样的麻烦,一样的薛定谔。 在浮末门口下了车,仍做她的独行侠,也许—— “砰!” 好结实的一声。 * 江羚怀疑自己是否钟爱在路边捡受伤的男子。 那道闷响是因为有人被从浮末扔了出来,重重摔在地面,听起来实在疼。 江羚原以为是碰上什么不规矩的醉客,当地上躺着的男人支起上半身,她看着很面善,想起是上次来时的那位侍酒师。 怎么看都不觉得是讨厌的人。 周围有看客唏嘘,左衔吐了口浊气,正要起来,见到一只女人的手掌递来他面前。 他记得这只手上湖蓝的猫眼甲。 于是他握着江羚的手站起来,同她打招呼,“新发色很漂亮,很适合你。” “谢谢。”江羚睨了眼浮末门口霓虹闪烁的灯牌,问他,“怎么回事?” “小费拿得多,就不能不穿同事的小鞋。我没忍住,和他们动了手,饭碗砸了。” “伤得重不重?” 左衔活络一下筋骨,摇摇头,“皮外伤。” “一个月小费能有多少?” 左衔说了个数,确实容易遭人眼红。 江羚就望着他笑了,“你这张脸值得。” 他的脸是很地道的中式俊俏,剑眉稍扬,桃眼灼灼,鼻骨高直,唇珠饱满,利落舒展,远胜那几年青春刊物的封面模特。 听江羚这样讲,他隐约露出赧色,摸摸颧骨,“都破相了。” 江羚又问,“你多少岁?” “过了年二十岁。” “很好的年纪……还很年轻。” “怎么,难道我该叫你姐姐?你看起来并不比我大。” 江羚不知想到什么,对他道:“不是你调酒,我喝着倒没意思。不如你开个价,陪我一晚?” “如果我答应你,你会不会认为我平时也接这种活?” 左衔笑的时候,唇被抿薄,眼底更亮,像锐剑射出一点寒光,江羚喜欢具有攻击性的长相。 “那你想拒绝我吗?”江羚已拦下一辆车,朝左衔扬起唇角。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