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把“简单”二字发挥得淋漓尽致的学生目前就他一位,似乎对留下友好的第一印象或是交朋友都没兴趣。 南佳就近摸到语文课本挡在面前,低着头,脸颊被分开的书包裹,闭目无声哀嚎。有没有搞错,他怎么会分到三班?他不是成绩不好吗?难不成真像传言那般靠走后门进来的? 北野食指勾住包袋,利落挂在肩上走下讲台。他原想放过她,不过瞧着那副鸵鸟姿态,停下脚步,回身看讲台旁的顾严:“老师,我坐哪儿?” 经他提醒顾严才意识到后排本就不多的空座位已经全部坐满了。小伙子个子又高,安排坐前面也不合适:“秦尧,你坐前面来。” 南佳拿书的手抖了一下,墨菲定律诚不欺人。秦尧貌似坐在……记忆中这个名字带着些许陌生,大概开学至今只听到过一次,还是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时,当时她没在意他坐在哪儿。 谢婉宁察觉她不太对劲:“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和老班说?” 三连问,问的南佳从书本露出半张脸,对谢婉宁摇摇头:“我趴会儿就好。” “南佳,怎么了?”顾严站讲台上,带着老师关切学生的语气,问题一出口,班里学生几乎都循着他视线望去。 南佳轻轻拿开课本,说了一个听起来可信度不太高的理由:“看……看书。” 她能感觉到周围投来的疑惑视线,混杂在众多视线里的一道目光,存在感强,甚至让她感受到呼吸短促微停。她刻意坐好,目不斜视盯着讲台。 “暂时先别看书了,新同学来班里应该欢迎。”顾严没去深究她借口真实性,提醒讲台迟迟未发言的学生继续自我介绍。 谢婉宁表情惊愕:“要死了要死了!” 南佳还没搞懂她紧张成这样做什么,直到余光瞥见一道站起来的身影,来自谢婉宁后排。她比谢婉宁好不到哪儿去,求证道:“他是秦尧?” “对啊,你都不知道?”谢婉宁反应过来,“也是,你平时和我说话都少更别提和他了。” 南佳坐立难安,刚放下去的课本缓缓升起,左手覆在脖颈上,头微微看向窗外,试图让自己不那么惹人注意。其实她很清楚,顾严刚才点名叫她,除非北野眼神不好,否则他怎么都会看到自己了。 身后传来秦尧友好打招呼的声音,听口气他们应该之前有过照面。耳后是椅子拖动,北野落座,谢婉宁浑身紧绷,哪怕后面发出一点点轻微声响都够她喝一壶。 自我介绍还在继续,靠后位置却不再有脚步声到来,部分人目光已无暇顾及还未自我介绍的新同学身上,他们好奇打量北野。对于落在身上的道道目光,本尊松散得多,身体斜靠着椅背,眉眼微垂盯着桌面,手上的笔不停转动敲在桌面上,“哒哒声”没有断过,听起来像在倒计时上课时间。 在他坐下的瞬间,谢婉宁所有的热情凝固,不再扭头找南佳说话,前排是本就不熟悉的人,对于话痨而言,堪比酷刑。她在想要不要随便找个话题,把气氛缓解一下,后背被轻轻戳了一下,力道不重却透着死神降临的催促。她一刻不敢耽误,转身看身后:“怎……怎么了?” 北野听她略带紧张的口吻,转笔的手停下,慵懒姿态靠在椅背上:“别紧张,以后就是同学了。” 他不说还好,说完没起到任何宽慰作用,谢婉宁神色僵硬,几乎是本能回复:“还……还是有点紧张。” 南佳想去解围,又觉得太好管闲事,人家北野没说过分话,兴许单纯想和谢婉宁打声招呼认识一下,她横插一嘴估计起不到作用反倒被那少爷又找到由头说两句。 北野调整坐姿,转笔的手撑在桌面上,整个人往前压了点位置:“叫什么名字。” “谢婉宁。”她仍觉得有一丝不对劲,眼前人活脱脱像刑警片里队长审问犯人的姿势,“以后大家都是同学了,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就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