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再忍,否则日后便会更难,苏婉禾深知这般道理。 这几日,苏婉禾遣人到宫中上书房给苏恪告了假,另一面则差人打听了苏恪在当中的遭遇。先前的刘公公是个墙头草,一听苏恪没有来,心中顿时就慌了,苏婉禾几次向他递信,都被告知婉拒,今日终于得了机会,刘公公随旁人出宫采买。 苏婉禾带着人等在茶楼,传递消息的人说刘公公每次出宫的落脚点便在此处,等了一刻钟,忽而听到楼下窸窸窣窣的声音,店小二紧接着就迎了过去:“这位公公,楼上有故人,已经等了你许久了。” 刘公公不明所以,不记得自己在宫外还有什么故人,忽的抬头,看见楼上的姑娘将头上的斗笠拉开,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来,刘公公神色一滞,赶紧要出去,被身旁涌过来的两个侍卫拦住了去路:“刘公公,总要赏小女子一个面子。” 苏婉禾只能私下调查此事,刘公公见再无退路,最后还是认了载。 上书房适龄的皇子共有三人,储贵嫔的儿子,十四皇子,刘美人的儿子,十六皇子,另外便是赵贵人之子,十三皇子,除此之外,便是被圣上特意恩准的朝臣嫡子,如姜丞相嫡次子,兵部尚书之子。 “苏娘子可是找错了人,苏公子在上书房中读书,宫中待所有人一视同仁,怎么会怠慢苏公子。”刘公公入宫不算早,只是耳濡目染仿佛掐着嗓子在陈述事实,没有半分的羞愧。 当初为了照顾苏恪,侯府向他打点了不少银钱,这趋炎附势的小人,拿钱的时候恭敬无比,如今仿佛过河拆桥的小人,丑?恶的嘴脸,令人生厌。 苏婉禾坐着,对他的话没有半分信服,宫中的侍从,都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就是颠倒黑白的事情也做了不少。 她示意云枝,一个沉甸甸的包袱放在刘公公的面前,他面色不改,直到云枝打开包袱,眼睛都亮了,说是饿狼看见食物也不为过,这般见钱眼开的势利小人,就连云枝心中也生出了一阵厌恶,苏婉禾不想和他说废话:“不知道,这些呢,够不够公公帮我。” 刘公公贪婪的眼神从黄金移向苏婉禾,小鸡啄米一般连连点头:“当然,苏娘子为人坦诚,奴才也就不绕弯子了,苏公子前段时日与十三皇子起了冲突,至于原因,奴才就不知道了。” “十三皇子,他的母亲,可是宿州刺史之女赵贵人。”苏婉禾隐约听过这样一个人,却不甚了解。 “正是,苏娘子还是听奴才一声劝,这赵贵人不是您惹得起的,宿州为咽喉之地,掌握不少兵力,这赵贵人又深得圣心,苏公子的事能忍则忍,否则连累的便是整个侯府。”刘公公难得说一句人话,不过也是在看到黄金之后。 苏婉禾并未搭话,刘公公整个视线都黏在了包袱上:“既如此,刘公公拿着东西就走吧。” “那自然是好的,只是日后若宫中查到此事,娘子莫要供出奴才才好。”刘公公将桌上的包袱放在怀中,生怕丢了去。 “刘公公还真是打得一手的如意算盘。”苏婉禾勾了勾唇,明明是在笑,却看不出喜怒,让人陡然生出一阵凉意。 待人已经离开,映月从阁楼走了上来,恭顺站在苏婉禾的面前:“娘子,事情已经做好了,刘公公绝对看不出来是何人指使,都是些不小心混进城中的流民,奴婢故意让人散播了消息,听说有银子拿,那几个流民眼下怕是已经开始行事了。” “那就好,恪儿的苦也不能白吃。”一个奴才可能无法决定什么事情,可苏恪与十三皇子的矛盾,却是一开始便有的,如果他早点告知苏婉禾,苏恪的伤也不会积累到如今,险些丧了命。 大理寺突然被击鼓鸣冤,楚行简看着牢房里狠厉的男人,不耐烦道:“这些小事,让李少卿去就好,何必来烦我。” 蜀地之事,牵连甚广,随着李寄之死,他们顺着线索还找到了京中其他几个官员中饱私囊的证据,此事本不用裴珣亲自过来,楚行简默默看着男人审讯着犯人,有些疑惑。 男人是从未见过的狠厉,一身墨色衣袍,坐在高位上,睥睨着那几个贪官求饶,面无表情,如同看死人一般。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