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喜欢喊白勺姑娘做成蜜饯。夫人走后第三年,果树不知何故枯死,再未结过果,谢大人也不吃旁的果子酿出的蜜饯。 “大人,我听闻南门那边新开了家蜜饯铺子,我待会去买些了,味道定然好极……” “不必。” 谢砚书放下手,将药渣全部倒入炉内搅碎,“都退下吧。” “是。” 齐齐的两道声音,随着门帘落下的晃荡,谢砚书摊开手掌,掌心有几道深深的嵌痕,渗出了血迹。 *** 竹亭外翡翠仰着头瞧见宋锦安,心头一喜,她在这谁都不认得,来时的新鲜感一去便无聊得很,然走近发觉对方神情不对劲,她试探道,”叫人家退货了?” “没。”宋锦安挤出个笑,拍拍翡翠的肩膀,“很顺利。” “那你在恼甚么?”翡翠狐疑拽过宋锦安,仔细上下打量。 宋锦安深吐口气,“方才我遇着了谢大人,他想叫我暂住于谢府。” “这是好事!”翡翠喜上眉梢,“朱雀街是燕京最贵的地皮,白白住在那亏不了。” 见宋锦安没笑,翡翠踌躇起来,“莫不是要你交月钱?还是不给工钱?” “包吃包住,工钱还翻了十番。” “宋五——”翡翠倒跌一步,心痛晃着宋锦安的胳膊,“要是我会画画早就巴不得一辈子领这份差事了,你在做作个甚么劲?” 宋锦安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只得干笑几下,“进去你就晓得难了。” 说罢,她领着翡翠三绕五绕地出了南湖。 有谢府派来的小厮帮忙,宋锦安当夜就收拾好两个包袱坐上谢府的车舆。 她掩去眼底的复杂,默不作声跟着琉璃去往临时打扫出的干净院子。 推开门,是个三厢房的地,暖炕也备齐了,院内还载有几株夹竹桃,只是因时节不对未开放。 “宋五,这块靠近小少爷的韵苑,且宽敞明亮,你若是缺个伴改明儿我叫银珠来陪你。”琉璃笑着替她打起帘子,入目的床榻皆是梨花木,这放眼燕京也是阔绰。 “不必了,我也就住个把月。”宋锦安摇摇头,将手里包袱搁在圆桌上,拿指尖拭拭被褥,都是洁新的,半点灰也没有。 琉璃便也礼貌点点头,叮嘱她安心歇息。 本以为换了个床榻,宋锦安怎地也得捱到深夜才能睡,却不料她才合眼便沉沉睡去。 直至夜里窗柩外晃悠的灯火打在她眼皮上,宋锦安方撑着手肘立起。 外头竟不知何时飘起雨,且下了极大的雷。那狰狞的光亮劈开夜幕,伴随催山倒的气势和声响。 宋锦安觉着吓人,她披件软袍,站在门外仔细望了望,但见一群丫鬟簇拥着两位府医朝韵苑去。 莫不是谢允廷出了甚么事? 这个念头一升起来,又是道电闪雷鸣,为首的丫鬟忙低喝道,“再快些,银珠,你且扶着府医莫叫他脚滑跌倒。” 宋锦安眼瞅着韵苑的灯一盏盏亮起,不少下人进进出出。她转身折回屋内,从包袱里又翻出床被褥往身上压着。 左右谢家的事同她没干系,况且有府医在她一个半生不熟的教导师傅操什么心。 这样想着,宋锦安睡得安稳。 翌日下床洗漱时,宋锦安才想到昨夜的事。 也不知谢允廷到底病没病,犹豫片刻,宋锦安还是拿了只凝神的药,想着带去。 韵苑口站着位侍卫,宋锦安眼熟,一下认出这是谢砚书身边的。当下,宋锦安不愿再往里迈。她还是低估谢砚书的爱护之情,竟连早朝都不去守着谢允廷。 琉璃提着食盒走近,“宋五小姐来了,今儿谢小少爷有些不适,授课推迟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