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真切的好事。 所以当时魏临对楚王提出想要留下越衡的时候,楚王也十分赞成,不仅是想要迎来一位出色的将军,更是要告诉所有人—— 楚国并不会介怀你的出身,只要有本事的,楚国都愿意给予信任。 而齐王对越家的猜忌,甚至是对越衡下药的事情,谁也不会挑明了说,外人也不会知道。 既如此,旁人只会看到楚国招揽人才的诚意,并不会知道越衡愿意投降楚国背后的复杂原因。 魏临也笃定期望不会把真相说出来,因为他一旦将越家的事情抖落干净,那边是自打嘴巴,让自己的险恶用心公之于众,这怕是比越衡投降的危害更加严重。 所以无论于公于私,越衡这个人魏临都是要保住的。 访名医,觅良药,都是为了让他痊愈,只有一个健康的越衡出现在楚国朝堂上,才能让一切获得最大利益。 之前一切也都进展顺利,越衡的病情没有反复,瞧着也压制住了体内毒性。 谁能想到,突然就病发了。 这让魏临的脸色有些沉,而等他到了越衡休养的院子外时,还没进门,就听到了一声凄厉的喊叫。 魏临能认出是越衡,可不同于寻常这位越小将军的矜持受礼,这会儿他好似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声音。 不像是人,倒像是困兽一般。 院门紧闭,可是院墙上有个脸盆大的洞,声音也就听得越发清晰。 魏临立刻推门进去,而后就瞧见身上绑着铁链、被四五个侍卫合力却依然无法制住的越衡。 越小将军生了一张好面孔,身姿也挺拔,加上天生神力,纵然病痛缠身,依然没有拖垮他的身子。 这会儿便是失了神智一般,面容扭曲,挣扎着扭动身体,竟是将那些紧紧攥着铁链的侍卫们给拽的东倒西歪。 沈山冷汗直冒,刚刚他是亲眼见着越衡突然发癫,院墙上那个大窟窿就是被他一拳给捶出来的。 他立刻就要上去帮忙,可是很快就听到魏临沉声道:“沈山,你带着人去院子外头守着。” 沈山是行伍出身,服从命令是他的本能,根本想不到别的,立刻应了一声“是,将军”,而后便大声让几个侍卫将铁链捆到院中石柱上,接着迅速出了院子。 他们并未走远,而是在墙边站成一排,耳朵恨不得贴在墙上。 若是里面有异动,便要立刻进去帮忙才行,总不能让将军被伤到。 而魏临让他们出去,一则是因为他们不是越衡的对手,二则是为了越小将军保留颜面。 眼前这人毕竟是贵族出身,之前相处时,魏临就看得出他身上的矜持骄傲。 越是这样的人,就越要脸面。 既如此,这会儿的失控模样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可就在这时候,越衡竟是挣开了铁锁链,却不去看魏临,而是扭头朝着石柱撞去! 他是想要用脑袋去撞的。 魏临立刻飞身上前,一把扯住了越衡的臂膀,而后便一个用力,将越衡给扛了起来。 越衡却是腿脚用力,结结实实的蹬在了魏临身上,借力使力翻身站稳,魏临这才发现他眼珠赤红,牙齿也是红的。 想来是为了保持清醒,所以这人自己咬破了自己的舌尖。 可收效甚微,以至于现在依然浑噩癫狂。 魏临半点不敢懈怠,见越衡又要去撞墙,立刻上去与他缠斗起来。 两人都是功夫好手,赤手空拳打在一处时并没有兵戈相碰之声,却比用兵器更为危险。 越衡能一拳打穿厚厚的院墙,魏临一样可以。 但是魏将军无意伤他,越小将军却不管那么多,一点没有留力。 若不是因为他现在头疼欲裂,最后失了准头,魏临也没办法把他重新捆住。 只是用铁链捆着也不是事儿,这人刚才能挣开一次,现在就能挣开第二次,于是魏临开始盯着他的后颈看,想着要不要把他敲晕过去再说。 可就在这时,魏临听到了个声音响起:“将军,可否让下官瞧瞧?” 魏临回头,便瞧见了个缩在墙角的男人。 或许是因为他躲在暗处,加上魏临一直专注在越衡身上,竟是没瞧见他。 这会儿略一打量,魏临道:“谢太医?” 他被刚才的事情惊得面色苍白,可这会儿还是努力镇定心神,拱手行礼:“谢潇见过将军。” 大抵是听到了旁人的声音,越衡发出一声低吼,又觉得头疼,便要用脑袋去撞地。 魏临赶忙伸手抱住了他的头,又用腿死死地压住铁链让他不能动弹,也就抽不出空来给谢潇还礼,便道:“谢太医还是出去躲躲。” 可谢潇纵然白着脸,却抬步朝着魏临走过来,顾不上魏临的阻拦,蹲下来查看了下越衡的情况,加上之前他是给越衡号过脉的,谢潇低声道:“这是无忧草之毒?”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