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漱玉帝病重已久,这琴胥门便较少开了。大部分院部衙门的奏章,都是直接呈给太宰府。但琴胥门虽终年闭着,门前却仍然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如今是秋末,到了夜间,便冷如冰霜,朔风直吹得人皮肤干裂。 而李意容便是这样,在琴胥门外,跪了整整三天。本来钦天监认为不出三日就会落雪,没成想判断失误,雪迟迟没有落下。 乌则芙子心中焦虑,怕李意容再跪下去会出事。但自己说出口的,又不能出尔反尔,故而只是拖着。每日遣派自己的几个侍女去轮流照看着,尽量不让她生病。 林月川和蒋风躲在巷子街角,看着苍白虚弱的李意容。 “我从未看过大神这样。”林月川面露忧色,说着就想过去看看。 蒋风拉住她摇摇头道,“她不会喜欢的。” 李意容表面上可以低到尘埃里,骨子里却是极为狂傲。林月川若过去,李意容虽然不至于给她脸色看,但她必然心中记恨。 李意容啊,就是这样一个睚眦必报的人呐。 这些人一定会死的,会死的很难看。就像当年囚禁他的那户人家,也是这样对付过李意容,不过是让她在大街上跪下来道歉,那户人家后来便被抄家灭族了,一点也不夸张。 “去柳府说了吗?”蒋风回头问林月川。 发生这样的事,他们不是朝中人,根本是有心无力。尤其面对是八殿下,几乎人人自危,除了柳时霜,谁还敢伸出援手呢? “说了。史君去康庆了,说什么造行宫去了。我找那个陆敬俞,他说会报告史君的。” 蒋风叹了一口气,“希望如此。” 远处的李意容的双唇已经干裂,半张脸肿着。 本来嘛,别人都不是傻子。所以她习惯于设计完别人,最好杀掉得了。可是她答应过妹妹,不能杀人。因为杀多了,怨业太深,会不得善终。这是妹妹的观点。 人生,总是这般浮浮沉沉。 再说,她不能负了长姐的嘱托——保李氏平安。当年她却夸下海口,要报李氏长兴,现在想来还真是不自量力,也感慨长姐确有先见之明。 所以,跪下去就能换来平安,又有何不可? 划算。她跪得很开心。 李意容故意假装看不到蒋风他们,待他们走后,才把目光放直,放冷。 同时,另外一边的小巷子里,陆敬俞也是这样看着李意容。 “陆先生。我们真的不去告诉史君吗?”龚志和不解地问道。 陆敬俞咳了几声道,“你说,史君是个什么人?” “冷静自持,高瞻远瞩,雄才大略。”龚志和也是极为崇拜柳时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