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半缕阳光努力挤出缝隙,恰巧落在裴筠庭肩上。 少女独特的桃花眼中流光溢彩,笑盈盈地同她对视,其间意味不言而喻。 霎时间,云妙瑛脸上的颜色似乎染得更深了些。 今日她总算理解为何那两兄弟都对裴筠庭了。 她足够美丽,又太懂得勾人。 扭扭捏捏地乘上车轿,云妙瑛正打算仔细观察一番,却听她道:“张裕臻呢?” “她早已离开燕京。纯妃娘娘逝世没多久,母族清河郡便遭到打压,据说那边已做主取消婚约。” 俗话说人情翻覆似波澜,她总算切身体会这个道理了。 “云妙瑛,你也取消婚约吧。趁此机会,去做你想做的事,不要再做谁的傀儡,单为自己而活。” “你说什么?” “我说,取消婚约,自由地活吧。” 她眼尾蓦然变得嫣红,藏在衣袖下的手微颤:“裴筠庭,谁都像你那般厉害么?我懦弱至极,自以为勇敢,实际一直在逃避。你以为我不怕?只是无力反抗,也不敢反抗罢了。” 裴筠庭看破不说破,只道:“如今现状,很快便会翻覆。选择权在你自己手上。” 路边树丫苍翠冒枝,两位姑娘对坐,如同隐藏在层层树荫里的雏鸟。 其实云妙瑛偶尔会觉得她们很相似,眼下看着她的脸,让人想伸手触碰,又让人觉得十分遥远。 “如果有天,我能像你一样,万事都从容就好了。” …… 把人安全送至齐王府门口后,裴筠庭便慢慢悠悠往国公府赶。 裴瑶笙尚在午休,于是她便吩咐人收好糖水,预备也回房睡一觉。 谁知刚出院子,就被管家叫到温璟煦的书房来。 “有事?” “你先坐。” “你先说。” 两两对峙,温璟煦毫无胜算地败下阵来:“你让我帮忙查的东西,已有眉目。” “展开说说。”她迅速坐下,一副洗耳恭听、虚心请教的模样使温璟煦极其无语。 “太尉秦瀛。”温璟煦拿出一张叠好的纸丢在她面前,示意她看完,“此人与韩逋关系匪浅,我与三殿下曾将他列为齐王一党的主要人物。他此次遭遇突袭,秦瀛没少在里头添砖加瓦。” 裴筠庭垂眸思忖。 “选择从他入手,最大缘由是——秦瀛有龙阳之癖,私下为燕京某男妓馆的常客,我的人跟踪他一个多月才查到,届时只需搜集把柄即可。你轻功好,出入亦方便,不会打草惊蛇,交由你去做,万无一失。” 简直令人匪夷所思,各方面皆是。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