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姝将阿弟眼底的担忧看进去,安抚地笑了笑,姿态漫不经心道:“小事,你先前不是也瞧见了吗?他乖觉的很,你阿姐我自然能应付。” 宁茱听了这话,也想起刚刚阿姐在那人面前说一不二的的姿态,宁茱点头赞成。 “阿姐不是一直要个听话的夫婿吗?我瞧这秦二郎在阿姐面前也算是服帖,阿姐就没考虑过?” 宁茱初来乍到,并不知这位秦二郎到底是个如何性情,只凭着刚刚的一幕判断的话,他倒是觉得这个秦二郎是个符合要求的。 宁姝失笑,摇头道:“你刚来,不知晓很正常,让你燕语姐姐回去说与你听吧。” 大热的天,宁姝心里本就燥,可不想再说许多话了,毕竟她跟秦琅的恩怨可不是一两句能解释得清的。 燕语在后头听着他家公子的问题,早就心急想说两句了,奈何自己没得允准,她自然不好去做那个嘴碎的,然这下好了,姑娘准了她,燕语甚至还没等到回家去,就口齿伶俐地将她们姑娘与秦琅的恩怨纠葛说得底朝天了。 宁茱本以为阿姐跟秦二郎的事会是同扬州一般的简单流程,便是一见阿姐便深陷情网,不可自拔,听完后才知此事这般深邃复杂,尤其听到秦二郎欺负了阿姐那几桩破事后,他终于忍不住回头刮了秦琅好几眼。 他可以拿虫子吓唬自己阿姐,不代表别人也可以,宁茱真想回去打那秦二郎几拳。 但对比了一下自己和人家在形体上的差距,宁茱还是暂时咽下了这口气。 自己虽不是什么健壮身板,但也属正常范围好吧,这秦二郎也不知吃什么长大的,不过比他大了三四岁,竟这么高的个头,而且那身板看着着实比他结实多了。 这么一比,自己还真有点豆芽菜的意思。 宁茱很丧气,宁姝恰好瞧见了,诧异道:“你这是怎么了?” 宁茱自然不想告诉自己阿姐是因为身板不如秦二郎而自卑,连忙摇头道:“没什么,就是觉得阿姐你受苦了。” 宁姝一听原是这事,淡笑否认道:“也不算,我吃的亏基本上都报回来了,而且国公府很热闹,我在这也很是尽兴了,甚至还有些不舍得离开呢。” 宁茱听了这话,白了一眼自家阿姐道:“那你现在别回家,就往英国公府去,在那再住个三年五载的,干脆出嫁也在那出……” 宁姝随手就给了阿弟一巴掌,那动作行云流水,仿佛演练了无数遍,精准的让宁茱避不开。 “你又打我!” 宁茱捂着头叫嚣了一句,然宁姝压根不理他,头也不回地上了车驾,宁茱只能恨恨地将这个亏给咽下去,气呼呼也跟着上了车。 不远处,秦琅看着人上了车,脸色落寞起来。 “公子,还跟吗?” 戟安看着绝尘而去的车驾,试探着开口问道。 若是可以,秦琅自然想一直跟着宁姝入了宁宅,可现实不允许。 “回去吧。” 看不着人了,秦琅也仿佛浑身失了力气一般丧气道。 …… 从从三品的上州刺史升任到正三品的户部尚书,虽然只是半职,但跨越的地方官与京官,便是一个巨大的鸿沟。 而经历了这一番调任的宁江,也成了京中炙手可热的存在,那些本来以为自己有机会可以升任户部尚书之职的,或者说有机会让自己的同党接任的,皆大失所望。 而随着升迁而来的,还有一场盛大的烧尾宴。 烧尾宴是个十分有趣的风俗,来源不一,但大多数人都相信这一说法。 黄河中下游,有个叫龙门的地方,有峭壁对峙,水流湍急。 每年到了春季,黄河中的鲤鱼们便会溯游而上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