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俱震,“你他妈疯了!” “我听到很大的声音,爸爸。”政迟双手抱着枪,因为力气不够,两根食指叠在一起覆在扳机上,他自己似乎也被这巨大的枪响吓了一跳,但很快也恢复过来,轻声说,“放开她,她很害怕啊。” 他脸色难看到极致,将妻子安顿好,深吸一口气,冲门口稚嫩幼小的身影走去,低下头,“你从哪弄来这东西的。” “展示柜。”政迟老实说,“锁在玻璃后面,我砸不碎,想办法推倒了。” “把枪放下。” 政迟摇了摇头。 政成凌一顿,冷笑道,“怎么,真想杀了你老子?” 男孩还是摇了摇头。 闻声而来迟迟赶到的下属仆从见此情此景也是吓了一跳,也不用家里主人吩咐,连忙上来要过二少爷手里危险的火器。 年幼的孩子力气当然比不过众人,几下也就松了手,他又像是失去保护一般身体紧绷,想去那边椅子上呆滞沉默的母亲身边,却被眼疾手快的政成凌扯过,掌风毫不留情地扇刮在政迟的脸上,一发尤不解气,想到病床上被连捅三个窟窿眼迟迟未醒的大儿子,手握成拳,倒也不再留情。 向来是这么教育的,也比较习惯被这么教育,政迟等父亲消气后,擦了擦脸和嘴巴,从地上摇摇晃晃地爬起来。 “妈妈,”他有点担心,伸出手,“你……” 陈楣菱原本没什么反应,见那小手掌伸过来,受惊一般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后退几步,“干什么!” 政迟一顿,笑着说,“不要怕,是我的血。不是哥哥的。” 那张平静又诡异的笑脸,在一个不足十岁的孩子脸上,带着明显的讨好,小心翼翼地凑过来。 那双黑沉的眼让她从骨子里泌出一种寒意,四肢百骸如坠冰窟。 从小就异于常人的占有欲,起初还未发觉,只是觉得这孩子比较他人来说粘人多了些。 殊不知是恶的源头。 直到他开始因为得不到爱而去伤害他人的时候,陈楣菱终于发觉不对劲了。 她有养鸟的爱好,平日里照料的十分上心,政迟偶尔早教回来的时候她还在温室,看到她逗弄禽宠就会很不开心,目光幽深地盯着那鸟笼看。 直到偶然间她听见这孩子拿着剪刀,笑眯眯地威胁笼子里的小雀。 大致也就是什么不许缠着她,妈妈是他的……一类的话。 她训斥过后,见政迟态度温顺,老实答应以后绝对不会伤害小动物,就并未将这件事特别放在心上。想如论无何都只是孩子争宠,有些事说说就罢了,大概率不会发生。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