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众圣姬期待的眼神,她又想叹气了:“……去。” 李云昭和李存勖把军队驻扎在耀县城外,换了身寻常些的装束进城去。一路上李云昭感觉到李存勖的目光有些躲闪,主动问道:“怎么了,我穿这身很奇怪么?”她看看自己身上这条红裙,还是众圣姬帮她选的,挺美的呀。 裙裳上夺目的石榴红衬得她眼儿媚,玉颊娇,桃李灼灼,却难胜她艳色。 李存勖低声道:“不,很美。” 以他的身份相貌不乏有年轻姑娘主动表白,他都处之泰然,不太接话。可今日他自己遇上了心上人,手足无措的样子和那些姑娘也不差什么。 李云昭听出他话里的真情实意,脸上微微一热:“走吧。” 灯影花盛焰短,重檐露清夜长。耀县虽然刚刚归属岐国,但战争对此时的百姓们来说实属家常便饭,打完了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所以这庙会也是没停。 沿途的小贩见他俩样貌登对,态度不算很亲昵,只道是小鸳鸯闹了别扭,主动问道:“这位公子和姑娘,要来看看本店的面具么?” 李云昭想他平日里爱戴面具,便拉了拉他衣袖:“看看?” 李存勖挑了一会,挑了一个小狐狸的面具给她,示意她戴上试试。 李云昭瞪了他一眼:“你自己平日里爱戴的都是些奇形怪状的,怎么给我挑一个这么俏皮的?” 李存勖见她不接,轻轻捏住她下颌帮她戴上:“挺合适的。北朝时兰陵王打仗时常戴着恶鬼面具,担心自己太过俊美没有威严。我这个模样比不过兰陵王,但也不差吧?” 李云昭含笑道:“公子不必妄自菲薄。”言下之意自是他生得俊得很,不下于兰陵王。 李存勖拦住她想摘下面具的手:“……戴着吧。” 她真是不知道自己生得多招人。这一路走来,就没有哪个单身男子不在偷偷看她。不单身的当然也看,但没看几眼就被女伴瞪得不敢看。 单身姑娘们就比较多情,看看她也看看他,还要捂着嘴笑两声。 店家接过铜钱时也笑眯眯的,自觉撮合了一对璧人,实乃功德无量。 路过戏班时,李存勖驻足听了两句评价道:“没我唱得好。” 李云昭侧耳倾听,她不大懂分辨好坏,只听得出唱的大约是《梁祝》,推了他一把:“那你唱两句我听听?” 李存勖还真不推脱,唱道:“英台不是女儿身,因何耳上有环痕?” “耳环痕有原因,梁兄何必起疑云,村里酬神多庙会,年年由我扮观音,梁兄做文章要专心,你前程不想想钗裙。” 他确实天赋异禀,这段男女对唱切换得丝丝入扣,毫不犹疑。男声温润,女声娇柔,果真唱得比台上的优伶还强。 他今日难得把长发束起戴冠,露出整张俊脸,比平日的散漫多几分端庄之意。他父亲是西域沙陀族人,母亲是中原贵女,生得他高鼻深目,轮廓凌厉,相貌冶艳。现在他这样一瞬不瞬地看向她,眼中情意万千,实在叫人……很难招架得住。 “我从此不敢看观音。”他继续唱道。 好了,我来煞风景了。唐朝时的观音像多是带胡子的男人形象,我们现在熟悉的女相观音大约在宋朝才出现,所以这里出现这段《梁祝》不合适,但没关系我想写。 求评论鸭,感觉没什么人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