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沅看着她愁眉苦脸,挑眉道:“有心事?” 可惜宁锦婳的心事不能轻易诉诸于口,她轻轻摇头,“坐。” “我近来身子不爽利,没顾得上你。你还好么?可还习惯滇南的水土?” 叶清沅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宁锦婳?你被夺舍了?还是夜晚魇着了?” 这一口官腔,她都不敢认她。 宁锦婳:“……” 如今掌管诺大一个王府,一大家子吃喝拉撒都得到她跟前过一遍,得益于叶清沅在京都手把手的教导和杨管家的帮衬,刚开始有些吃力,如今宁锦婳逐渐上手,言谈间也不如往日“直言快语”。 叶清沅道:“有事便说,不要拐弯抹角。” 宁锦婳神色讪讪,轻抿一口案上的茶水掩饰尴尬,“我今日唤你来,确有所求。” 当初在京都世子府,叶清沅不仅教了她掌家之道,她发现她还有经商之才。她嫁妆里的那些铺子,有些地段好盈利,也有些是亏的。她仅用几个月便把亏损的填补上,虽然没完全扭转过来,但她知道那是时间太短的缘故,倘若假以时日,她必能给她赚得盆满钵满。 她真挖了个宝贝回来! 叶清沅听了她的话,一口应下,“好,我帮你经营铺子。” 这难不倒她,叶清沅本就聪颖,江南之地商贾多,她作为世家主母,手里捏着丰厚的家产,对于经营一道造诣颇深。 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地谈妥,宁锦婳让人送来上个红漆木盒,交给叶清沅。 她认真道:“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日后所有盈利,我占八成你占两成,亏了算我的。给你——”这是一个非常丰厚的条件,宁锦婳简直像一个散财童子,叶清沅纯赚。但她却摇了摇头,“不行。” 她是叶丞相的独女,叶氏虽亡,但叶家风骨不能丢,她若心安理得接受别人的施舍,将来又有何颜面去见父亲? 人如其名,叶清沅带着骨子里的清高。 宁锦婳纠正道:“是报酬,不是施舍。” “你为我做事,我给你报酬,天经地义。” 叶清沅依然固执,“那也太多了,况且你救我一命,我为你做事,本为报恩。” …… 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各退一步,想了个折中的法子:三年内不论亏赚,都是宁锦婳的,三年之后若是还让她接管,叶清沅每年抽两成利,立契为证。 签字画押,两人各执一份。叶清沅把契约小心收好,不解道:“你又不缺钱,折腾这些做什么?” 王府不可能亏着她,她自己那么多嫁妆傍身,虽相隔千里,京都那些铺子田地也跑不到别人手里,她这辈子都不用黄白之物操心。 宁锦婳唇角一僵,鸦羽般的睫毛轻颤。 “这种东西,谁会嫌多呢?” 当初宁公府落难,她上下打点狱卒时、要银子赎买安置宁府女眷时、她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是大风刮来的?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她幼年丧母,父兄溺爱,没人教她这些。后来嫁了人,尽管多有不如意,但又不得不承认,陆寒霄把她保护地很好。 叶清沅深以为然,“也是。” 她道:“我明日便去相看铺面,最赚的肯定是首饰、脂粉,布匹次之,嗯——茶肆或者酒楼可以开一两间……” “买米铺。” 宁锦婳打断她的畅想,抬眸道:“三分之一…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