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又住了一天,还是没收到崔昊的消息,苏燕婉想到工厂的事,忍不住问靳泽:“靳泽,崔昊现在还在燕北药厂吗?” 靳泽眉头紧蹙,“工作的事先放一边,好好养伤。” “我想给崔昊打个电话,问完我肯定好好养伤。”苏燕婉谎话信手拈来。 靳泽见她脸色苍白,稍微动作大点,额头就疼出汗,还惦记着工作,硬着心肠拒绝:“不行。” 苏燕婉再次恳求:“我就问一句,问完我就好好养伤。” 靳泽掀起眼皮扫了她一眼,没说话,也没同意。 苏燕婉撇嘴:“你这是?什么眼神,不相信我?” 靳泽停止叠衣服,漆黑的眸子看着她,淡淡道:“你自己信吗?”平日沉默寡言的人难得多说了一句,“打了电话,要是?冯书记回来了呢?你是?不是?还想带着伤去药厂谈判?” 苏燕婉心虚,“我也没有这么爱工作吧。” 最后?那个“吧”字说得她自己都没有底气。 哎,对?象这么了解她,真的不是?一件好事,她在他面前都没有秘密。 愁得慌。 靳泽没有揭穿她,埋头帮她收拾东西。 苏燕婉知道他是?担心自己,扯扯他的军大衣,换了套打法,娇柔着声音道:“那你告诉人家,冯书记到底回来了没有嘛,人家想知道。” 靳泽听到她这甜得腻人的声音,眉毛动了动,面无表情地拉下她的手,故意冷着声音道:“没有商量的余地。” 他今天身上?穿的是?洗干净了军大衣,血水已经不见痕迹,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一点也看不出主人那天雪夜的狼狈。 苏燕婉看到袖子上?缝补的痕迹,装模作样地道:“这都还没有打结婚报告,某人身上?还穿着我缝补过的衣服,对?我就这么冷若冰霜。我真可怜!” 她一边说一边用眼角余光偷瞄,见靳泽动作顿了顿,知道有用,再接再厉装可怜:“是?谁说过会一直对?我好的,这才处对?象多久,就变了一副面孔。对?待我没有同志般的温暖就算了,还像对?待敌人一样冷酷无情。” 靳泽深吸一口气,猛地转身,“你……” 话还没说出口,就见苏燕婉皱着眉头,疼得她捂着眼睛呜咽哭。 “是?扯到伤口了吗?”靳泽心里愧疚,明知道对?象受伤了,不该和她较劲儿,低沉着嗓音哄道:“乖,让我看看伤口。” 苏燕婉不让他看。 靳泽以为她害羞,“我去叫护士来看看。” “不,不用了。”苏燕婉见他真要去叫护士,叫住他,心虚道:“也没有那么疼。” 靳泽看她眼角分明是?干的,根本没有眼泪,眨眼便?洞察了一切。 他冷着脸,眉峰冷峻:“苏燕婉,你吃定?我了是?不是??” 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不说话的时候严肃极了,病房里温度仿佛陡然?下降了几度。 苏燕婉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生气。虽然?是?她拿伤口骗他,但也没必要这么生气吧。 不过,她这个人察言观色的能力厉害,见风使舵的本领也不差。 “我受伤了,我是?病人!”苏燕婉理直气壮地看回去,刚说完又换了一副模样,那双明媚的杏眼眨巴着看着他,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真的扯到伤口了,我只是?习惯了忍,没有真的哭。现在我知道错了,不信,你看,纱布都红了。” 苏燕婉掀开病员服的衣摆,露出沁出一点儿血色的棉纱布。 靳泽心软了,她总是?知道如何让他没辙。 他走?过去,学着苏燕婉从前的样子,笨拙地呼了呼伤口,“还疼吗?” 苏燕婉点头,“疼,你多吹吹就不疼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