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亭州咳了一声, 转移话题, “你找我有什么事?” 秦司这才正经起来, 压低声说, “付宇生回来了。” 沈亭州:? 大学时沈亭州、秦司, 还有付宇生住在混合宿舍, 他是学临床医学,秦司是基础医学, 而付宇生是口腔医学。 他们只做了一年半的舍友,大二下半学期付宇生出了国,还改了专业,现在是心理医生。 前段时间秦司刚跟他吐槽过付宇生爱上自己的病人。 沈亭州问,“你们撞见了?” 秦司眉头紧锁道:“不是撞见了,他来我们医院工作了,还改了名字,现在叫夏铭。” 沈亭州一愣,“连姓都改了?” 秦司投来复杂的目光,“你要知道,在他那个国家心理医生跟病人谈恋爱,不仅有悖医德,还犯法。” 沈亭州顿时感觉棘手,付宇生谈的那个病患该不会要起诉他吧? 终于明白秦司在纠结什么了,沈亭州拍了一下他的肩,“所以,你是想问我要不要跟你们院领导说一下他的情况?” 付宇生很有可能向医院隐瞒了这件事。 秦司摇摇头,“不完全是,他现在是医师助理。你都不知道我们俩见面有多尴尬,他好像也一直躲着我。” 沈亭州:“他连姓都改了,最不想见的应该就是熟人吧。” 秦司:“他变了好多,现在落魄得不行,我第一眼都没认出来。所以医患恋谈不得,很有可能会谈出大麻烦……” 想到沈亭州的恋人身份,秦司补充了一句,“你是例外。” 沈亭州压根没对号入座,又拍了一下秦司的肩,“真是难为你了。” 付宇生的恋情已经算是很大的医疗事故,秦司夹在旧友跟医院之间两头纠结。 秦司叹了一声,“希望他自己辞职吧,他要一直待在这里,我真是别扭死了。” 秦大少爷出来上班只图一个舒服自在,如果这里待的不舒服,他可能会换一个地方待着。 但这家医院钱多事少,秦司很满意现在的工作,一点也不想挪窝。 找沈亭州大吐了一番苦水,心情总算好了一点,秦司挥挥手让沈亭州圆润的离开。 对于秦司这种卸磨杀驴的行为,记仇小沈顺走了那个毛绒绒,看起来就很舒服的靠枕。 看着光秃秃的座椅,秦司嘴角抽了抽。 他拉开房门,冲走廊骂道:“姓沈的,你上辈子属强盗的吗!上次是钥匙扣,这次是我的靠枕,我要去医师协会举报你!” 沈亭州毫不心虚,心道这是我应得的报酬,找心理医生可不止这个价钱。 这个抱枕简直就是为沈亭州量身定做的,蓬松、柔软,毛的质感一流。 小秦人不行,品味倒是挺好的! 沈亭州心情愉悦地抄近路朝医院外走,穿过花园时,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还来干什么,过来看我死没死是吗?” 医院花廊的尽头,一个眉眼极致英俊的青年坐在轮椅上,茂盛的绿藤垂落在他身旁,盎然的绿意并没有中和他身上的跋扈。 青年面对站着一个书卷气很浓的男人,温润的眼眸被收进眼镜片里,清淡的唇微抿,似乎有点无奈。 是凌韵的弟弟凌展 沈亭州一下子想到好几个关键词,《心脏病》《给娱乐圈亿点小小的震撼》。 前几天凌展发博说死后要捐赠自己的身体器官,这事霸占了好几条热搜。 跟凌展说话的人就是他的前助理,凌展身体里的这颗心脏,就是助理爱人死后捐赠的。 文远颂看着发火的凌展,在心里轻轻一叹。 “是你姐让我过来看看你的,你还是要好好养身体,不是下个月还有一场小型演唱会?” 文远颂的解释不仅没有平息凌展的怒火,反而起到相反的效果。 “你这么听她的话,你就去看她,来烦我干什么?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关心。” 文远颂有种深深的无力感,“你别激动,对心脏不好。” 凌展的火气更大了,咬牙着说,“你现在应该很盼着我死吧?我死了,你就可以要回这颗心脏,然后移植到一个听你话,任你摆布的人身上,这样你就可以把他改造成何郁!” 文远颂眼睫一颤,唇线慢慢绷紧。 凌展自觉戳中了文远颂的痛脚,“果然如此,我就说你能按什么好心,原来是奔着这个目标来的。” 文远颂什么都没有解释,转头就走。 凌展腾地一下从轮椅上站起来,追在文远颂身后继续冷嘲热讽,“怎么,被我说中了?” 沈亭州还以为凌展的腿出事了,对方健步如飞的模样,着实惊到他了。 好利落的腿脚,好损一张嘴巴。 凌展的话跟一挺机关枪似的,一开口就突突个不停,“现在是哑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