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晚上一边看电视一边沉迷其中,曾子夏在她旁边看书,打电话,有些时候也躲在书房里,琴房里不出来,他们两个互相陪伴又互不打扰,有时恍惚间让她觉得,这样的事情能持续很久。 直到跨年那天。 朋友要回家吃晚饭,曾子夏也要回家去团圆,她终于剩自己一个人,明明该十分地松口气,可又有些没来由地萧索。 这一天里两人给她发来许多消息,她一一搪塞,直到他们被家里其他事情占据了时间,不再看手机。 她第一次决定主动出去走走。 像是蹒跚学步般地,她又一次独自摸索了这个地方,仔细分辨着公交车的线路,一路上看遍不同的风景,回到了她租的房子。 已经很久没回来的地方,显得清冷孤寂。 最近老板开会时总是有意无意地说起曾子夏的公司,虽然那是他亲自跟的项目,她并无半分参与,可她总觉得那是说给她听的。 她并不是第一次参加工作,又对这些事情更加分外敏感,这样有意无意的苗头,更是让她难熬的开始。 也许事情会一点点酝酿,一点点酝酿,到一发不可收拾。 不过在她遥想这些的时候,竟觉得平静。 她站在自己阴湿的出租房中,打量过每一件陈设,只收拾了为数不多的几样东西,她的日记本,来江南后买的书,一对小玩具,一些必备的日用品。 又将其他要扔的东西都扔掉,花了一个下午,将房间打扫干净,拖着本就在一天中打不起多少精神的躯体打车离开。 也许很多事情都会酝酿到一发不可收拾,她终需要做出回应,或是一种抉择,或是一种抗拒,又或是一种逃避。 而如今,她决定在年后退掉自己的房子。 她总是要勇敢一些的,有的时候可能是错把莽撞当成勇敢,但是,就让她一点点学习,一点点试错吧,她会对自己负责,承担一切后果。 晚上一个人缩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看跨年晚会,倒也觉得热闹。 打开手机,自从她和家里断了一切联系后,也只有她远嫁去外地的小姨时不时问问她的近况,有一搭没一搭,千方百计,小心翼翼。 她知道,那是帮家里所有人问的。 有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是个很冷血的人,因为嘘寒问暖并不让她觉得感动,只会让她体会到无法解脱的束缚,压得喘不过气来的责任。 她公式化的回复,然后打开了日记本,准备写下新年的第一篇日记。 也翻看了前面的。 倒数第四篇是如今看来有些幼稚的遗书,写着自己自愿迎接死亡。 她曾幻想,江南的竹林间有猛兽,在她走失时遇上,咬断她的喉咙,将她吞吃干净。 她干干净净消失在自然之中,属于她的天葬。 如今她还活着,江南也没有那种猛兽。 电视里主持人开始兴奋地倒数,她摊开崭新一页,开始记录。 江南无处不在,和想象中不一样,又和想象中一样,无法捉摸,难以形容。 我在江南,也许染上了贪婪的坏毛病。 她抬起头细数这半年来的每一个细节,慢慢想的有些出了神。 电话开始疯狂的震动,她拿起来,是曾子夏打来的。 「喂,袋袋,新年快乐。」 比他的声音更好的是清晨的雨滴声,比雨滴声更好的,是曾子夏在电话里的声音。 很多人都喜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