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只是顺势贪睡了会儿,等进了西棠院便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接过送到嘴边的解酒茶喝了一口,面色骤然一苦。 这“解酒茶”竟是一碗老陈醋。 薛嘉禾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含在嘴里又刺得舌头都痛,不由得恼怒地转头往旁看去。 果然,将这解酒茶递过来的不是绿盈,而是容决。 “还喝酒不喝酒?”容决冷着脸问。 薛嘉禾将盛着酸醋的茶盏往桌上一放,怒视容决。 容决也没真想叫她喝醋,两人对峙半晌,他便先开口道,“吐……”了吧。 话还没说完,薛嘉禾已经柳眉倒竖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而后决然地一口把醋顺着喉咙咽了下去。 容决顿时皱了眉:从厨房倒腾来的老陈醋,有多涩他是知道的。 本是打算给薛嘉禾个教训,见她面不改色地吞下去,容决又想起她喝药的模样,不由得有些懊恼。 明知道她就是不怕吃苦的性子,不该逼她…… 这念头还没在容决脑子里跑完,薛嘉禾踮脚揪着他的领子就亲了上去,好好叫他领略了一下老陈醋的味道。 她亲得毫无章法,没有半分亲昵的意思,就是一幅同甘共苦的架势。 等绿盈端着真正的解酒茶进来,薛嘉禾才松了手,她接过绿盈手中杯子连喝两口,才觉得解气不少,挤兑道,“怎么样,酸不酸?” 她实在也就抿了那一小口陈醋,又自己给吞了下去,到容决那边时最多就剩了点酸味。 容决舔了舔嘴角,道,“没尝出来,我再尝尝。” 薛嘉禾立刻伸手给他指了桌上那杯陈醋,“嫌不够味,摄政王殿下喝那个便是。” “我看你晚上和蓝东亭喝酒倒喝得挺好。”容决道。 薛嘉禾顿时更觉得屋内醋味浓了两分,她赶紧把醋杯交给绿盈让她带出去,又挥了挥手,疑道,“我怎么就记得我从你桌上拿了点心这一件事了?” 容决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勉强任由薛嘉禾把这个话题敷衍了过去。 “再说,我瞧着摄政王殿下喝的也不少啊。”薛嘉禾又笑盈盈道,“我今日还听说了个旧人的事儿,不知道摄政王殿下听说了没有。” 容决自诩他和薛嘉禾不一样,没有蓝东亭这等污点,无所畏惧道,“什么事。” “毓王妃有喜了。”薛嘉禾道,“太后身边的小姑娘不提我都忘记了,毓王妃呀就是那个东蜀送来和亲的承灵公主,第一次见她时,可给了我好大一个下马威。” 容决:“……”他还真也有这么个污点。“我不是当场就回绝了吗?” 见容决还真有点坐立不安,薛嘉禾好笑起来,她踮脚近距离打量着容决的神情,慢条斯理道,“虽说她后来干脆地便同意嫁给毓王,不过我能看得出来,她其实心里是喜欢你的。” 承灵公主或许装得万事太平,在宫宴上对容决的惊世一问也好似只是心血来潮,可后来同她又见过面的薛嘉禾却敏锐地知道,承灵公主心中装的就是容决。 只不过或许国家大义在承灵公主的心中分量更多些,那一问便是她最后为自己所做的挣扎。 至少在到了毓王府后,她的动作并不慢,半年的功夫便怀了孩子。 因着大庆和东蜀还没撕破脸,薛嘉禾想幼帝应当不会对毓王和承灵公主这点事大动干戈。 她正分神想着这些,容决就沉声叫了她的名字,“薛嘉禾。” 薛嘉禾眨了眨眼回过神来,眼中重新就映出容决俊美面孔,弯着眼儿笑了,“嗯。” “我要你一个就够了。”容决道,“东蜀公主长什么样子我都忘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