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了口气。 萧御医看来还是有点本事。 容决想着,将手中战报一合,道,“我去看看。” 赵白一愣,转头看看窗外黑漆漆的天色,道,“王爷连夜入宫?” 起身的容决看他一眼,“你怎么进出,我就怎么进出。” 赵白眼睁睁看着容决没走宫门,穿着一身暗色衣服避开宫中侍卫,最后落在了新晋公主窗外的树上,想说话又不敢说话,“……” 容决扶着树枝立于树上,借着夜色望进殿中。 薛嘉禾的宫殿里仍是灯火通明,宫女们悄无声息地候在一旁,还有几个御医在外间待命,生怕夜间出了什么岔子。 而容决落脚的地方,正巧能看见后殿的半张床榻,薛嘉禾正半倚在床头和身边女官说话。 这次离得比上一次要近,近得容决能隐约看见薛嘉禾的一双眼睛。 和又黑又瘦不引人注目的外表相比,薛嘉禾的双眸像是嵌错了地方的宝石似的,看着几乎都能听见林间溪流潺潺拍打石块的水声。 一点也不像是吃过苦的人会有的眼睛。 “公主看起来已无大碍,应当会逐渐好转。”赵白在旁没话找话。 “薛钊在她身边没放人?”容决突然问。 赵白耿直道,“陛下安排了三名暗卫。” “人呢?”容决森然发问,“这十几天你没打过照面?” 赵白想了想,“功夫不济,没发现我。” 容决脸色更冷,“都拔了换掉。” “是。”赵白精神一振,“也换上三人?算上我吗?” 容决又看了一眼和容夫人形神都不相似的薛嘉禾,扔下一个字便无视宫中森严守卫悄然离开,“算。” 赵白蹲在树上思量了会儿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薛嘉禾身边暗卫换走,这时候却不知道未来他的差事大半都是给容决给抢去干了的。 ……这其中种种,容决却从来没有告诉过薛嘉禾。 一来没必要,二来他不知为何有些说不出口。 可的的确确是在那半年算不上相处的相处之后,听见先帝问他如何才愿意辅佐新帝时,几乎不假思索地说出了薛嘉禾的名字。 见容决因为自己几句话而陷入怔愣之中,萧御医心里念叨着“姜还是老的辣”边捋了捋胡须,高深莫测道,“王爷,下官这就先告退了?” 深思中的容决抬起眼来,视线在萧御医身上停留了一瞬,“你和陈礼见过面?” 萧御医连连摇头,“陈将军和太医院打交道的次数都少得一只手能数完,回京述职又怎么会和我碰得上?” 容决低低嗯了一声,看起来兴致不高,“那他想来是从太医院其他人口中得知的。” “得知什么?” “薛嘉禾的事情。”容决按住佩剑,声音里听不出喜怒,“瞒住了我,但没瞒住有心打探的陈礼。” 萧御医眉头一皱,“殿下想要保密,我自然也多有注意,太医院里这许多人我从没透露过口风——”他说到一半,神情一僵,“唯独我身边有两个从药童时便跟着我的学生帮着处理过药材……” 容决看了萧御医一会儿,“牵涉到的人,我会一一查过去。” 谁知道是不是萧御医的学生,又或者想对薛嘉禾不利的人只剩一个? 容决正要回内屋,脚步又停了下来,低声道,“怎么选才对薛嘉禾最好?” 萧御医脑子里正想着是自己的哪一个学生自作聪明干出这等蠢事,乍一听容决这话愣了愣,拒绝了一会儿才道,“殿下身子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