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都没有。 “……好好休养,我过几日给你带东西回来。”他只得闷闷地丢下这一句,便起身离开了。 ——陈夫人只是让他不要告诉薛嘉禾她还活着,他想个办法叫薛嘉禾死心、放下过往的心病,这总可以吧? 容决离了,薛嘉禾的兴致仍然也不高。 她将冷了的参茶一口喝掉,对绿盈道,“我给陛下回个信。” 绿盈应了一声,上前铺纸磨墨,却十分心不在焉,视线一下一下地往坐在桌面沉思的薛嘉禾身上瞟,心中七上八下把不定主意要不要提前一日将萧御医方才暗示她的消息告诉薛嘉禾。 “怎么?”薛嘉禾怎么看不出绿盈这点不自在,眼也不抬地道,“有什么事要告诉我?” 绿盈手腕一抖,咬了半晌嘴唇,才小声道,“殿下许是……” 薛嘉禾等了她半晌也没等到后头的话,讶然抬眼,“吞吞吐吐的做什么,我又怎么了?” 绿盈到底顾忌隔墙有耳没说出口,和薛嘉禾对视了一眼,视线滑落到了她平坦的小腹上。 薛嘉禾好笑地将手掌贴上自己的腰腹,半开玩笑,“总不是……我胖得都显腰身了?” 绿盈轻轻摇了摇头,没跟着笑起来,眼神里带了分歉疚。 薛嘉禾的笑容渐渐淡了下来,她同绿盈对视了半晌,手掌轻轻合拢成拳头压在腹前,低低道,“不可能。” 第36章 第二日,萧御医带着作挡箭牌的安神香赶到西棠院里,见到的就是低头不语的绿盈和满面严肃的薛嘉禾,心中顿时猜到绿盈连一个晚上也没能瞒过去。 他低低咳嗽了一声,上前将装着熏香的盒子放到桌上,“臣见过长公主殿下。” “坐。”薛嘉禾轻声道。 老御医忐忑地坐下了,心里盘算着怎么说才能让薛嘉禾心中好受上几分,却见薛嘉禾直接将手腕翻转放到了他面前。 “再探一次。”她说道。 萧御医却没伸手,他垂着眼,声音里带了叹息,“殿下,八日前我也是这么想的,才昨日又来了一回。” 薛嘉禾却很坚持,“再试一次,我要听你亲口说。” 老御医拗不过她,只得抬手小心地落在她手腕脉搏上,再度屏气凝神确认了一番——就连他自己都险些想要相信奇迹,但已经发生了的事儿又怎么能轻描淡写地就被抹除呢? 将手重新放到膝盖上后,萧御医深吸了口气,用只有屋内几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殿下有孕了。” 话一说完,萧御医就看见面前那只纤细的手立时握成了拳。 他有些担心,将先前想好的说辞抛了出来,“殿下那时正是体弱之时,避子汤是必然喝不得的,动辄上身,病上加病;再者,皇家一向子嗣单薄,三代五服不论男女皆是如此,我当时以为殿下体虚更应该难以受孕,却没想到……” 薛嘉禾沉默着听萧御医絮絮叨叨半晌,她将手收了回去,沉吟片刻,肯定地道,“不能留。” 站在一旁的绿盈心里猛地一跳。 即便她心中早就猜到薛嘉禾很可能会下这个决定,在听见沉默了一晚的薛嘉禾这么开口时,也还是浑身一紧,打了个激灵。 萧御医的反应却比绿盈还要大,他立刻抬手制止道,“殿下不可!我今日再来,就是有些话不得不当面告诉您——您与常人不同,哪怕饮食都得仔细拿捏着食材调料,更何况是这等伤身之事!” 薛嘉禾面上已恢复了平静,“有多伤身?” 萧御医语塞,“这……殿下只怕三个月内是动不得它的。否则轻则缠绵病榻,重则……” 薛嘉禾抿住嘴唇,不管不顾道,“就算要卧床数载——” 如果她真的生下这个孩子,让这孩子从小在摄政王府里长大,那岂不是和童年的她异曲同工,就连她自己也成为了母亲一样不负责任、只管生不管教导的娘? “那阵仗过大,必然是会叫摄政王发现的。”萧御医挺直身体,他面色沉凝,“殿下若是因为不想让摄政王知道而拿掉这个孩子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