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让政老爷转身当没干过这事的机会都没有。 政老爷深吸了口气,稳住告诉自己不能怂:是的,我已经“失语”太久了,这个世界总需要有人揭露真相,总需要有人冒天下之大不违行所当为。 政老爷自我勉励之下,俨然已经使命感与责任感齐齐上线。他双目如炬地直视林湛阳,让他看清楚自己的义无反顾,看明白自己的坦然无愧。 林湛阳被他瞪得愣了一下,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 “贾大人这话是与本官说的?” 哦,对了,他也是可以对着贾政自称“本官”的人了。 贾政:“……” 对着林湛阳好奇地要他重复一遍的目光,贾政有点慌。 这和他预想中的,林湛阳被揭穿事实,面露愧色不战而退,或者恼羞成怒之下破口大骂的情况都不一样啊。 然而走到这步,贾政已经骑虎难下了。他矜持地微抬下巴,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贾母在两个儿子间偏爱小儿子不是没有道理的。不像贾赦整日花天酒地的,平白把爹妈给的好皮囊给糟蹋得气血两亏两眼昏花,贾政这每天就是老干部作息,家事给老婆,公事又没有,上班喝喝茶下班和清客聊聊天,这“养移气,居移体”,潜移默化之下瞧着也让贾政颇有些方正端庄的君子之风。 当然,这也就是乍看而已。 林湛阳见他点头,就直接问道:“所以,贾大人是在说本官与尚书大人、军械所诸位大人方才是在结党营私吗?” 贾政:“……” 顶着尚书大人那严父般的眼光,贾政大人的额头已然微微沁出汗珠。 林湛阳依旧和和气气道:“听闻贾大人一向为人端方,为人讲求实际。贾大人在工部工作日久,乃是湛阳的前辈,自然经验丰富,想来比湛阳更熟稔工部的风格。” “工部不是御史台,没有风闻奏事的权利,向来走的路子是板正严谨。我新到工部,尚有许多不通之处,难免有些疏漏,有赖各位大人斧正。但既然贾大人觉得本官这是在结党营私……” 林湛阳忽然笑了:“本官也知道,一个良好的心态有利于高效工作,既贾大人心有所感,那便请贾大人拿出证据,来证明本官的罪愆吧。” 对上林湛阳冬天小太阳般的光辉,贾政沉默了。 小同志咱们讲讲道理,我就随便牢骚两句,你让我上哪儿找证据去。 “没证据可不行,”林湛阳笑容一收,在只有贾政看得到的方向龇了龇两排洁白的牙齿,“贾大人也说了做事要脚踏实地,说话自然也要又真材实料。贾大人轻飘飘八个字就否定了我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