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沿着栏杆底部围了?一圈矮小的蜡烛, 栏杆前摆了?一张小桌和?两张软椅,桌上有精致的点?心和?一壶酒。 沈若怜看?过去的时候, 晏温正给一旁的花瓶里插进去一丛桂花, 甜腻的香味随风萦到了?她鼻尖。 听到动静,男人撩眼, 看?向她时,眉眼间仿佛落入了?星河一般,泛着细碎的光。 男人身上披着一件雪白色的外袍,松散的墨发流泻在肩头,月色下清隽身影卓然而立,流露出些许不染纤尘的骄矜清冷。 他手中还捏着桂花褐色的枝杆,微风拂过,细碎的黄色小点?儿洒落在玉脂似的手上,冷白色的肌肤下,能清晰地看?见他手背的脉络和?青筋。 见她过来,他放下花瓶,黄色的小花随风飘走?。 晏温眼底漾开笑意,款步走?到她面前,方才那只落了?桂花的手朝她伸来,就那般顺其自然地牵握住了?她的小手。 男人的掌心宽大?,沾着冷气的长指缓慢卡开她的指缝,直至掌心相贴,十指严丝合缝地交扣。 冰冷的肌理与她的熨热相触,晏温垂眸看?向两人交叠的手腕,覆着薄茧的拇指,在她虎口?处紧绷的皮肤上轻轻打着圈,带起一阵细小的酥痒。 桂花的甜腻更加浓烈。 沈若怜下意识想抽回手,却被男人牵得更紧,掌心紧贴着,她听见男人带着沙哑的笑意,同她道: “总觉得娇娇长大?了?些,怎的手还是同从前一样,又软又小。” 沈若怜垂眸,半晌,略显忐忑地小声?道:“你——” 她后面的话卡在唇间,怎么也说不出来,面上渐渐有了?几分羞赧的潮红。 晏温轻笑一声?,牵着她到软椅上坐下,“孤今夜不会强迫要你,就陪孤说说话,可好?” 沈若怜面上的潮红更甚,她不自然地松开他的手,捏起一块儿糕点?喂进嘴里,眼神左右瞟了?瞟,才低低“嗯”了?一声?。 晏温也在她身旁坐定,倒了?杯酒给她。 夜里的风有些凉,他拿了?条薄毯盖在她身上,随后转回头,身子懒懒向后靠去,同她一起看?向远处。 月亮隐进厚重的云层里,繁星布满在墨蓝色夜空,整个县城静悄悄的,白日里清晰可见的房屋楼宇都?变得影影绰绰。 有好长一段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两旁的纱幔不时飘舞着,桂花的香味裹着男人身上冷冽潮湿的气味,一阵阵在空气中浮动。 沈若怜忽然觉得两人之?间,有种久违的静谧与平和?。 “十年前的今日,你刚跟孤回到东宫。” 晏温喉结滚了?滚,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重新侧头看?向她: “那时候你又瘦又小,到了?东宫的时候,一双眼睛到处乱转,全是拘谨和?怯懦,紧抓着孤的袖子不肯放,当夜还是孤守在床畔陪了?你一宿。” 沈若怜好似也想起了?那一日的场景,觉得有些好笑,“小时候听人说,宫里的东西都?是黄金做的,连地上都?铺的是金子,结果?我?发现,那人骗了?我?。” 沈若怜手指悄悄摸了?摸虎口?,那里被他方才摸过的地方还隐隐有烧灼感。 “当时没想过,你当真会收养我?,跟你回去的时候,只想着你能给我?一口?饭吃就行了?。” “那时候你不怕孤么?” 晏温眼底盛着笑意,看?向夜空的眼神有些悠远,似在回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