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浸了一盆凉水,身子不住发颤。 她竭力睁大眼睛想要在黑暗中看出他眼底的情绪,可男人的一双墨眸中除了幽深便只剩下一片冰冷, 甚至就连刚刚欢//爱后的动//情都没有。 沈若怜知道他说的都是认真的。 她的一颗心不断下坠, 心底的冷意蔓延到四肢百骸,终于知道?怕了。 她张了张嘴, 语调含着哭腔轻颤,犹如?暴风雨中被遗弃在枝头的一朵小小的花苞一样。 “求你。” 沈若怜刚刚吐出两个字,眼泪就像再也?绷不住了一般,一颗颗从眼角滚落。 她紧紧抓住他的手臂, “别、别让他看到……” 沈若怜的身子紧绷, 光是这般说出来, 都已让她觉得难堪至极。 她知道?他要做什么, 可这件事让裴词安知道?是一回事,让他亲眼看到却是另一回事, 她很怕他看到她同?晏温在一起亲密的画面。 她忽然觉得眼前的男人好陌生。 黑夜里, 他卸下所有伪装,将最?最?阴暗的一面全都翻出来,他将他所有的偏执、狠戾和占有, 全都化作一把未开刃的刀,钝钝地厮磨在她的颈间。 小姑娘颤巍巍地抓着他, 抽抽搭搭的嗓音泛着恐惧, “太子哥哥,你别这样, 我真?的好害怕。” “你送他砚台的时候, 可想过孤——” 晏温的嗓音沙哑,“你为了与他泛舟将孤赶走的时候, 可曾想过明?明?前一夜我们才那?样亲密过?” 他俯下身子抱住沈若怜颤抖的身躯,将脸埋进她娇嫩的颈间: “明?明?是孤从小将你养大,明?明?是孤一步步引导你成长,是孤在你生病时一夜一夜守在你身旁,是孤将你抱在腿上教你写字。” “孤从前恨不得将世?间最?好的东西全都找来给孤的娇娇,可你呢,你第一次拜托晏泠做事,就是让他给你带送给裴词安的礼物。” 他抬头看她,眼里满是偏执,“沈若怜,他在你眼里就这么重要?那?你的太子哥哥呢?” “我只当他是朋友。” 沈若怜被晏温说得心里也?酸酸的,她对上他的视线,两人在黑暗里离得很近,彼此交换着呼吸。 “我只当裴词安是好朋友,我如?今这样也?不会再嫁给他了,皇兄让我去同?他好好说清楚可好?” “说清楚?” 晏温笑了,手拂过她的唇瓣,“你以为他不知道?你我之?间有事?” 他的话让沈若怜陡然一惊,难以置信地看向他,“他、他——” “你以为马场上他为何突然将你搂紧?你以为你们纳采那?日,那?壶桃花酿真?是他为了感谢孤对你的教养之?恩?沈若怜,你不会还傻到以为别人什么都没察觉吧?” 晏温喉结滑滚,溢出一声?轻笑,在她唇上轻轻啄吻了一下,“孤的娇娇,还是同?从前一样单纯的可爱。” 沈若怜眨了眨眼,她忽然想起了此前裴词安的种种试探和欲言又?止,突然间便明?白了过来。 “可、可他并不知道?你我已经……已经……” “已经什么?” 晏温眼眸微眯,眸色骤然一沉,重新压了上去,“已经这样了么?” 他钳制住她,“你若是答应孤,安心待在东宫,孤可以让你好好同?他说清楚。”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