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动过自己一根手指,日子过的也算美满。 “那就这样定下吧。”她说。 罗友良把眼睛闭上,准备睡觉:“不能依着春桃的性子来,婚姻大事还得咱们帮着把关。” …… 这日夜里,有个人又睡不着了,刘志翘着腿躺在床上看星星,依旧是看星星,但是心情和上回有天壤之别,星星越看越精神,月亮都升到半空中了,他一点睡意都没有,最后一个翻身下了床,在家寻了个装过米的空布袋,然后出门往稻田里去。 盛夏的夜晚,月华如水,繁星闪烁,走在外面可以听见阵阵蛙鸣,这个时节的蛙多且肥,滋味最好,徐志睡不着,索性出来捉青蛙。 …… 春桃再次被关禁闭,连带着罗小弟也是,姐弟两个同病相连。 罗友良和文桂芬仿佛忘记了上次在许秀才身上栽的跟头,自信满满的认为,这次终于相看到了好女婿,准备趁热打铁,吃过早饭就由文桂芬出面找唐媒婆,让她去刘家帮忙表态,撮合双方长辈坐下来聊聊,两个孩子年纪都不小了,这事拖不得,早办早妥。 春桃还不晓得自己的终身大事又一次要被定下,安慰自己被关着也挺好,正好可以光吃饭不干活儿,还可以睡懒觉,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不过,这种自我安慰只是暂时起作用,春桃就不是那号能闲住的人,她在床上躺了会子后一咕噜爬起,小弟现在被关着也出不来,家里其他人不会帮自己开门,可她能想其他办法啊,比如装肚子疼要看大夫,或者借口无聊让娘找个小姐妹来陪她? 春桃扒着门缝往外看,心里正想着主意,忽然见外面来了个生脸但又有些面熟的妇人,之所以说面生,是春桃可以确定这不是本村的人,说面熟则是春桃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人。那妇人穿青色的对襟褂,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瘦且矮,满脸的精明相。 她先在春桃家院门外站定,然后左右环顾打量,接着叉腰大喊:“这家人可姓罗?我要找罗友良是这家不?” 恰好今天罗友良没下地,正坐在堂屋里喝水,文桂芬坐在旁边整理一卷乱了的麻线,听见外面的喊声,坐的靠近门口的文桂芬探身往院外看去:“外头那人看着眼熟,像是刘安他娘来了。” 文桂芬说着扭头对自家男人说:“你瞅瞅,是不是她?” 罗友良和文桂芬都暗地里去瞧过刘安一家人,认得他们的脸,不过不是特别熟悉,不敢贸然相认,直到罗友良看过点点头说:“是她。”文桂芬才完全确定,她‘呀’了声,赶紧将手里整到一半的麻线团往边上的小簸箕里搁,紧接着拍拍手上、衣裳下摆上的灰尘,迈步出去了。 “好端端她咋来了,我迎她进来。” 文桂芬笑盈盈去拉开院门,非常热情的说:“是,是罗友良家。” 她本想直接和刘安他娘相认,转念又觉不妥,两家是互有结亲的意思,可那是通过唐媒婆在中间牵线转达的意思,两家人还没有直接说破,自家是女方,更应该矜持,于是文桂芬笑着将到嘴边的话咽下,硬生生转了口气:“您是哪位?进来坐吧。” 屋子里的罗友良挺直肩膀,看着刘安他娘跟着文桂芬进堂屋。春桃一路看着,看啊看,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这人的身份,坏事了! 春桃跺了跺脚,刘安他娘来准没好事儿。 …… “坐,我给你倒水喝,看你额上都出汗了,这种天在外头走动可热哩。”文桂芬寒暄着招呼着说,她和罗友良都觉得,刘安他娘是为两个小的的婚事而来。 岂料下一刻,这个瘦矮女儿粗暴的打翻了文桂芬递过来的水,‘哼’,刘安他娘哼哼一声足以说明,她刚才的举动是故意为之。 “你今天来,有啥事啊?”文桂芬一愣,语气随即变冷,敢情热脸贴了冷屁股,这小个子娘们儿来者不善。 刘安他娘侧目白文桂芬一眼,拔高音量厉声说:“你家女儿做了好事,我来为我儿子刘安讨回公道!”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