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桂芬捧着簸箕快步走来:“还不是你爹那头倔驴,他说不让你往外跑,怕你不听,就给锁上了。” “娘,你帮我打开。”春桃又气又急。 文桂芬叹了口气:“钥匙在你爹身上。” 于是春桃趴在门缝上大喊:“爹,放我出来,你凭啥锁着我,爹!” 这时候罗二郎掀开门帘从屋里出来:“别喊了,爹一早出门去了。” “他这么早就下地了?啥时回?”春桃憋屈的脑门嗡嗡响。 文桂芬干咳一声,低声说:“不是去地里,好像找那人家去了,估计你的这门亲,要订了。” 春桃一听如五雷轰顶:“我还没答应,去订哪门子亲,到时候上花轿你们上,反正我不去。” 早上春桃没吃早饭,饿了一顿在床上躺了半日,中午罗友良回来,听见说春桃早上闹绝食,勒令不给她送吃的,直到饭后罗友良去歇晌,罗小弟才悄摸的给送了一壶水,两个杂粮馒头来。 “等下。”春桃把小弟喊住,然后对他耳语了几句,一开始罗小弟面带犹豫,后来变得眉开眼笑,连连说好包在他身上。 …… 到第二日上午,春桃已经被锁了一天两宿。罗友良早上吃过饭后带着俩大儿子上地里转了两圈,庄稼长势很高,今年是个丰年,罗友良心情好了很多,回到家里边喝水边对文桂芬说:“把春桃放出来,我有话和她说。” 文桂芬憋着气,瞪着丈夫:“你倒是把钥匙给我啊。” 罗友良:“在床板下压着。” 当娘的心疼闺女,赶紧掀开稻草垫子,掏出包钥匙的布快步去开门,走到半路,她‘呀’地惊叫一声,布里包的哪里是钥匙,明明是一截像钥匙的细长木头。 罗友良闻讯走出来,文桂芬瞪他一眼,扑到春桃的房门外叫她名字,左喊右喊没丁点动静,睡床上的人影一动不动。罗大郎当机立断,‘哐哐’几脚把门踹开,掀开蚊帐一看,床上的哪里是人,是条卷成长条的被子。 “行,真行,四妹是这个。”罗二郎竖起大拇指:“神不知鬼不觉啊。” 二嫂秋华憋着些笑意扯扯丈夫的衣角,示意他看公爹的脸色,少说两句。 “幺儿呢?”罗友良抢过木头钥匙踩个粉碎。 “一早就没见他。”罗大郎答。 熊熊燃烧的怒火将罗友良的黑脸熏成黑红色,不用多想,准是老五这兔崽子帮着春桃一起胡闹,偷了他的钥匙瞒天过海。 “都怪你,春桃有个啥事我也不活了。”文桂芬把所有的气都撒到了丈夫身上。 罗友良深吸一口气:“都出去找人。” …… 在小山村到半面镇的半路上,有了大三岔路口,附近村子的人只要去半面镇,就要路过这个三岔口,岔路的一面有几棵大树,今儿树下摆着一张方凳,凳子上两个大瓦罐,边上垒着七八个泥碗,有个半大的小子在热情地吆喝:“卖糖茶水,凉茶哩,又甜又解渴,清热又解毒。” 小子负责吆喝,他边上的姑娘负责倒茶和收钱,正是春桃和罗小弟。 作者有话说: 下章:明天中午12点 第6章 春桃 ◎糖水凉茶◎ 那晚罗友良的话狠狠的刺激了春桃,她只要吃用家里的,就没有挺直腰杆说话的权利,要是有了钱那便不一样,爹就说不了:“吃我的就要听我的。”的话。 春桃向来机灵,知道她爹不可能将钥匙随身带着,不是藏衣柜就是压在床下,于是‘策反’小弟帮忙偷钥匙,当然,她也不白指使小弟干活,承诺出来后带他挣钱,三七分账。 罗小弟听后满脑子都是挣钱买烧鸡、卤牛肉、糖葫芦,馋的他口水直流。于是昨天下午偷换了罗友良的钥匙,今早天没亮就把春桃放了出来,姐弟两个拿上备好的瓦罐、泥碗等工具,直奔三岔路口卖糖水凉茶挣钱。 灶是用泥和石头现垒的,柴禾现拾,姐弟两个的小摊说支就支开了,别说,生意比想象中要好许多,经过这路口的人多,周围有树有石头,还透风,来往的行人都爱在这里歇脚,歇着歇着就被吆喝声吸引了过去。 糖水凉茶不贵,一文钱可以买两碗,大口喝下肚又清爽又解渴,比喝附近河里的生水好多了。尤其是小孩、姑娘们,更爱喝有滋味的煮开过的水,一早上,他们装钱的袋子就塞了个鼓囊囊。 “姐,这够买一只烧鸡了不?”罗小弟吞着口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