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班列车的乘客渐渐走向出口,离开车站。硕大的地底列车站瞬间空旷起来,只是过了两个小时,又是两辆车驶来。两车相对而行,一辆从西进站,一辆从东。 两车停靠时间大约间隔五分钟。开往海都的列车已经缓慢行驶,从徐都而来的列车才刚刚下人。 一个身形富态、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走下列车,他手里拿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公文包,像每个出差外地的白领一样,满头的汗,眼神也全是不耐。 或许是因为有点怕走路慢,下车时他被后面的乘客撞了下。 中年男人回头,语气很冲:“没看路么。” “对不起对不起。” 嘁了一声,男人摆摆手,挎着公文包走向出口方向。 他的身后,开往海都市的地底列车缓缓行驶起来。 黝黑宽阔的地下隧道里,泥土的腥涩味若有若无地萦绕鼻间。当一辆列车在地下开动起来时,无可避免地会带起一阵沉闷的味道。站台上,列车缓缓从男人身旁开过,窗户里倒映出一个个忙碌的乘客。 车走得越来越快,中年男人平庸的五官挤成一团,好像在因临时的出差而心生怨气。 但就在这辆开往海都的列车最后一节车厢驶到男人身旁的那一刻,男人纠结的面孔倏地舒展开,他蓦然扭头。 列车窗户里,特等座车厢里唯一的一位乘客也骄矜地昂起尖细白皙的下巴,若有感应的,将脸庞对向窗外。 100公里的起步时速,两人只有五米的距离,相望的一瞬不足百分之一秒。 窗户内的女人戴着一顶黑色的沿边小礼帽,宽大的帽檐遮挡了她大半张姣好的面庞,只露出温柔动人的红唇。 窗户外的中年男人目光沉静,这短暂的百分之一秒,他好像看见了列车里的那个女人,又好像没有看到。 或许他看到的只是一抹影子,但那一定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倩影。 中年男人在站台上站了几秒,凶恶的三角眼里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等他走出车站,一个西装男早已等候多时:“您终于来了,王主任。我是九华医院后勤部的小刘,来接您参加这次的医疗研究大会……” *** “扎心者的逻辑链,只要被捕获对象触发到任何和自己人生低谷有关的因素,便会进行因果。依次进行伤心、痛哭、心痛、至死,这四个阶段;高频怨种的逻辑链,当对象感受到主观因素的伤心,心脏立刻会产生物理性的疼痛。” 中都市清除小队总部,会议室内,年轻的队员解释道。 赵狠露出复杂的神色:“一开始队长就注意到了,扎心者和高频怨种的逻辑链有一定的相似性。” 一个队员道:“难道说亲属间的逻辑链都具有相似性?” 一道低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不会。哪怕是至亲的亲属,逻辑链也没有必然的相似性。我和极光之女的逻辑链,从因至果,都不一样。” 萧矜予转首看去。 赵狠惊喜道:“队长,您回来了!” 王饕轻轻颔首。 在徐都调查案件的期间,王饕一直密切关注中都发生的食人事件。他领着高频怨种走进清除小队。房间里站着十几个大汉,才十一岁的高频怨种不由更加胆怯起来,紧张地躲在王饕身后。 王饕道:“有血缘关系的用户,逻辑链相似,这一点客观上应该是不成立的。宿上校说的就是反例,除此以外,b11-哑巴蝉和他的妹妹c327-热干面,两个人的逻辑链也没有一点相似之处。这样的例子在我的印象里,还有两三个。”不过他也吩咐道:“让用户委员会去查一下,尽可能地找出更多有血缘关系的用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