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什么? 他又没做坏事,这姑娘也不是老虎,他为何这么怕人家? 察觉到景家姑娘清凌凌的目光好像一直落在他脸上,他的心又不争气地一跳,他默默抬手,假装揉眉心,挡住景家姑娘看他的视线。 刚挡住,他就听见景家姑娘忽然低声问他,“王爷脸颊上好像有红痕,请问,王爷是受伤了吗?” “……嗯?” 安亲王闻言一愣,蓦地看着景飞鸢。 景飞鸢深深凝视着安亲王的脸,她抬手指着自己左边脸颊处,示意道,“王爷您这里,这面具边缘处的肌肤,似乎有点红——” 安亲王抬手摸了摸,转头看着身边的侍卫,“张玄?” 侍卫张玄立刻弯腰看了看,忙说,“是有点红!王爷您要不要进内室去看看?莫不是咱们行军路上被虫子咬了吧?” 安亲王刚想说不用,景飞鸢便指着右手边的帘子说,“王爷,那边是单独隔出来的房间,里面无人,也干净。” 安亲王到了嘴边的话被咽了回去。 他看了一眼景飞鸢,点头,起身走向帘子。 张玄笑嘻嘻向景飞鸢伸手,“姑娘,借个镜子给咱们家王爷用用?” 景飞鸢从怀中荷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西洋镜递过去。 看着侍卫也掀开帘子走进去,景飞鸢眼眸骤深,她垂在袖子里的手指一根根狠狠握紧! 昨晚那个野兽一样的男人亲了她,她一怒之下打了那人一耳光! 正好就是打的左脸! 安亲王的左脸也有一处红痕…… 而且安亲王给她的感觉又有几分像昨晚那个野人…… 这…… 这一切是巧合吗? …… 隔间里。 安亲王确定这里只有他和心腹侍卫张玄两人,才缓缓摘下了脸上的面具。 他转头看着张玄,“如何?” 张玄目瞪口呆看着他,嘴张得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 张玄的表情过于夸张过于震惊,安亲王皱了皱眉,伸手将张玄手中的镜子拿过来。 这一看,他自己也愣住了。 他脸上,怎么会有一个巴掌印? 这巴掌印都红了,他竟然没有一点感觉? 哪有人被打了耳光一直不疼的? “王爷……” 张玄眨了眨眼睛,伸出自己的手指,默默跟安亲王脸上的巴掌印比了比,然后得出结论,“王爷,打您的这只手很小,应该是个女子。” 安亲王冷飕飕看了一眼张玄。 张玄贱兮兮地笑,低声说,“王爷,您这次发病忽然消失了两天一夜,这两天一夜里,您不会遇到您命中注定的王妃了吧?您是不是做了对不住王妃的事,所以才得了这一个巴掌的赏赐?还有还有,咱们那位神秘的王妃肚子里不会已经有咱们家小王爷了吧?” “……” 安亲王觉得颇为荒谬。 他清醒的时候都没有对女子动过心,神志不清的时候又怎么可能会看上别人? 他皱眉抚了抚脸上的印痕,淡淡对张玄说,“闭紧你的嘴,少胡说八道,本王只是行军途中被树枝划伤了脸,记住了么?” 张玄连连点头,“记住了记住了。” 他心想,他又不傻。 他怎么会跑出去满世界嚷嚷,说他们英明神武的王爷昨晚被某个来历不明的姑娘给打了一耳光? 那人家不是要怀疑他们家王爷对人家姑娘干了禽/兽之事吗? 他们家王爷的英明还要不要啦? 安亲王再次将面具戴上,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出隔间。 他一出去,就迎上了景飞鸢的视线。 他努力克制住心底的怦怦跳,若无其事地说,“无妨,本王检查了,是昨天行军途中偶然被树枝刮伤。” 景飞鸢一愣,紧紧掐着的手指缓缓松开,整个人如释重负。 那应该是她想多了。 这是王爷,是率领十万大军回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