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如被巨浪汹汹打过一般,又震又麻。 有多少年不曾有人再这样开口唤过他。 曾似这般轻轻唤他的那个人,多少年前已被沉埋于地下,如今尸骨腐化成灰,而他更是早已记不清她的长相。 “嗯。”他应道,将她抱得更紧了些,“再叫一声,我喜欢。” …… 深秋近冬,夜里轻寒。 屋中生了火盆,炭烧得噼啪作响。 卓少炎趴卧在榻上,身上没穿什么,因这姿势,乳肉被挤得自臂下溢出,两团白软上面印着点点红紫。 腰与臀的状况亦无甚差别。 她累得动不了,只能拿眼去剜始作俑者。 带了薄嗔之意的目光,衬得她那张脸更是光艳迫人。 烛火下,戚炳靖眉目澄湛,将她如何都看不够。接着她这眼神,他毫不犹豫地又按着她的腰覆下来,似是不觉疲惫一般地将她又亲又撞。 卓少炎被他冲得长发散了他一肘,她的手指掐着枕褥,喘息深深,呻吟碎长。 …… 待火盆中的炭烧灭了,戚炳靖也彻底消停了。 他捋了捋卓少炎散乱的发,往身上搭了件衣物,下地去换新炭。 卓少炎这会儿眼底恢复清明,一径瞧着他的背影看。 这两日周怿频来找他,她今日偶问,他便拿着调笑之言来挡她的疑惑,明摆着就是不要她过问。 那她便不问。 其实问或不问,她都能料得准。 英肃然曾与他勾谋,他手中定少不了英肃然的罪证。眼下她被英肃然再次构陷重罪,他会袖手旁观? 他只道这些日子以来她因被禁足而得享连日清闲,真是好事。 但试问哪个如她这般身负疑罪之人,在眼见沈毓章审案毫无进展、疑罪难脱之时,还能这般悠哉闲哉,心神牢定。 而她之所以能够如此,无非是因他给她的这份安心。 炭火重燃,发出闷闷的嘭声。 戚炳靖回身,触上她瞧他的眼神。 他道:“还想要?” 这又是在调笑她了,卓少炎这回不愿顺他的意,遂冲他一笑道:“我还想要,你可还行?” 戚炳靖先是一愣,没有料到她说得出这话来,心道这些日子以来她倒果真同他学了不少。 然后他笑一笑,拍了两下手上的炭灰,道:“且等我先打水净净手。” 卓少炎抿唇闷声笑个不停,饶过了他。 …… 戚炳靖要的东西虽已被送到,却并没有要马上出手的迹象。 他不急,周怿自然更不急。 周怿明白,戚炳靖是在等他口中的“人证”先有所动静。 此人行事自有主张,除了当年同戚炳靖做的那一笔交易之外,其后又有数次奉成王之命北赴大晋,然而从未真与戚炳靖通谋卖国,对大平亦可谓忠。 此人虽让人捉摸不透,然他对大平成王阳奉阴违,必有其谋,其谋亦必与成王所谋不合,他既得成王如此信任,却能在成王身边按捺多年不发,所谋者必大。 所谓大者,如眼下之事何如? …… 成王府中。 顾易自外归来,直趋英肃然处复命。 之前卓少炎自金峡关挥师南下,仍命人将他于武库深牢中看管,直到太上皇帝出具禅位诏书后,英肃然请沈毓章发兵部令让云麟军放人,他才得以从牢内脱身,一路南归京城。 顾易步近书阁外,正见一个少年衣衫凌乱地从内走出。他低头避视,待人走过后,才抬首进去。 英肃然坐在书案后,脸色阴沉。待见到顾易,他的神情转添几分怠意,问道:“事办得如何?” 顾易行礼,答道:“属下方才去了郑劾、吴奂颉家中,他二人至亲明晓此事厉害,皆收下了药,承诺明日一早便会和饭食一道送入狱中,叫二人自我了断,免去阖家受罪。” 英肃然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李惟巽还老实么?” 顾易道:“李惟巽见不得江豫燃受苦,必不会不老实。殿下之前行事过于仓促,应该等属下回京,交由属下去办。还好眼下未出什么意外,不然殿下岂非功亏一篑?” 英肃然讥道:“等到你回京再办?只怕沈毓章已先将我按下狱中了。” 顾易无奈道:“沈毓章岂有这等能耐?当年裴穆清、卓少疆诸案宗及物证皆是属下亲自处理的,沈毓章手无证据,如何能质殿下之罪。殿下未免太沉不住气。” 英肃然冷笑了一声,从桌上抓起一物,在手中掂了两下,然后蓦地向他扔砸过去,口中骂道:“你去金峡关办趟差使,能叫人把你扣在关内牢中数月不放。倘非我低头叫沈毓章把你放出来,你眼下能在府中教训我?” 顾易当即跪下,任他砸骂,口中请罪道:“殿下息怒。”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