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奕欢下意识地一躲, 邓子墨却是抽去了他手中那瓶献王所给的药膏, 一挥手就给扔进了河里,说道:“不需要用这东西。” 兰奕欢看了眼水面上的涟漪, 说道:“这是你扔的, 可和我没关系, 如果事不成, 那就得怪你。” 邓子墨说道:“殿下要取悦太子, 又何须用这种手段?” 说完之后, 他行了一礼,双目却一直注视着兰奕欢,目光中终究在此时透出了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 但那惆怅却似流水, 转眼平静无痕, 邓子墨哈哈一笑,倒退两步,转身而去。 兰奕欢回过头来, 对着兰奕臻耸耸肩, 说道:“你看看, 还是那个德性。” 兰奕臻看起来倒是很平静, 只道:“回去吧。” 兰奕欢点了点头, 两人走了几步, 他突然又停了下来, 说道:“等等。” 兰奕臻道:“怎么?” 兰奕欢说:“那瓶药刚刚被扔进去,如果瓶塞够紧的话, 应该还不至于进太多水,能不能找蛙人给捞上来?” 他口中的“蛙人”便相当于水中的暗卫,都是自幼培养出来的精擅水性之人,即使潜到极深的湖底都能呼吸视物,就是一根针掉进去,要派他们给捡回来都非不可能实现之事。 兰奕臻和兰奕欢手下,就有这样一支队伍。 不过,兰奕欢想要那瓶药,自然不是真的为了勾引就站在他身边的这位太子哥哥,而是他知道邓子墨一向城府极深,所做的很多事看似无意,实际都经过了精心算计,所以本着这个原则,邓子墨既然扔,他就得捡。 天色已经不早,这边让蛙人打捞药瓶,兰奕臻和兰奕欢就赶在下钥之前回到了宫中。 兰奕欢进了自己的寝殿,示意伺候的人准备好洗漱用的东西就下去后,兰奕欢一边自己动手,一边笑冲着兰奕臻说:“怎么了太子殿下,你不会东宫去吗?” 兰奕臻道:“不忙,我还有事想问你。” 兰奕欢在床边坐下,拿起一块帕子,随口道:“你说呗。” 兰奕臻道:“谁是阉人?” 兰奕欢:“……” 兰奕臻道:“被谁阉的?” 兰奕欢干咳一声,四下看看,茫然道:“咦,什么声音,怎么听不大清楚。” 他随手把帕子往旁边一扔,揉了揉眼睛,自言自语地说:“这么晚了,我得睡觉了,要不然不能长高个,嗯!” 然后兰奕臻就眼睁睁看着兰奕欢一头钻进了被窝。 “……” 兰奕臻被这小子弄得又好气又好笑,原本还只有五分怀疑是兰奕欢又胡扯了什么,这下子彻底确定了。 他直接过去,手在被子里一掏,就把兰奕欢给抱了出来,放到自己腿上,摸了摸他的脚。 “脚还湿着呢,你就往床上躺。” 兰奕臻拿起帕子,给兰奕欢擦着脚,漫不经心地问:“到底跟他们说什么了?说你身边带的这个丑侍卫是个阉人?” 兰奕欢干咳一声,道:“那不是得取信他们嘛,我就小小地把咱们的故事加工了一丢丢……” 他用小拇指给兰奕臻比了个“一丢丢”,以示真的很少。 兰奕臻似笑非笑,有力的手臂把兰奕欢紧紧箍在他怀里,给他的脚心挠了一丢丢的痒。 “哎!哎!不行!” 再也没有人能比兰奕臻更了解兰奕欢怕什么了,兰奕欢一下子差点从他怀里弹起来,偏被哥哥抱的根本没法逃跑,只好求饶:“你别挠我痒,我说我说还不行嘛!就是我当着献王的面亲了你,那他肯定就得问,这事太子不知道吗?” 兰奕欢还特意学了献王的语气,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