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 侍奉的仆从本已跟从刘徇多年,一瞧便知他是挂念着赵姬,忙下去布置。 当日晌午,刘徇便领千余人往洛阳赶去。 虽已登临为帝,却仍是简朴如前,出行洛阳,亦如从军时一般,轻骑而行,未见巍峨仪仗。 估摸着日子,阿姝将要临产,他曾答应了她,会回去陪着她,即便长安有再多政事,也只得挪到洛阳去处理了。 这一路快马加鞭,刘徇终于赶在十二月初七这日,抵达洛阳。 因不愿阿姝亲自来迎,他特地没令早将抵达时刻告之,只自入了南宫,往长秋宫去寻她。 因产期将近,阿姝这两日也不敢再往别处行,只日日在附近几座宫室间慢行。 刘徇来时,正见她浑身裹得严严实实,挺着又大了些的肚皮,由数个婢子伴着,扶着廊柱慢慢地行走。 他不禁停下脚步,缓缓松了口气。 先前心底始终弥漫的不安,终于在见到她时,烟消云散。 她仍是好好地等着替他生养子女,并未在长乐宫里被他亲手下令杀死。 他快步上前,一言未发,只自侧旁将她兜头搂住,将脸埋在他发间,深深吸气,嗓音暗哑道:“阿姝,我回来了。” 阿姝静静由他搂着,伸手去抚了抚他的臂膀,皎洁柔美的面庞因怀妊而浮肿,却反更添了几分饱满丰盈之美。 她微微笑着,噙着两朵酒窝,柔声道:“夫君,我盼你已久。” 刘徇吃吃笑了声,自她发间抬起脸,凑过去在她额角亲了亲,又抚了抚她腹部:“我的小儿,战歇事了,如今我只等你平安地诞下一儿半女,便要封你作皇后了。” 饶是这日日暖天晴,北风吹过时,仍会带起彻骨寒意。 阿姝本因他方才那皇后之言发怔,经寒风一吹,方回过神来,双眸微湿望着他。 她这辈子,自决心嫁给他那日起,便知他日后将登临天下,却从未想过,有一日自己要做他的皇后。 即便数月前,他胜利在望时,也未曾有过这样的许诺。 刘徇低头去吻她眼眶,低低道:“我只盼你能平安,往后与我共赏这大好河山。” 阿姝将脑袋靠在他肩上静静听着,点头道了声“好”。 …… 傍晚,二人用过哺食后,又见了刘昭等,好一会儿方能在屋中静静歇着。 刘徇坐在榻上,仍如从前般亲自替她按揉双腿,梳理长发,并未有半点帝王架子。 阿姝始终笑望着他,待婢子们皆退去后,道:“妾是否要称夫君一声‘陛下’?旁人已皆改口,妾也该守规矩才是。” 刘徇俊秀的面目露出些许莫名的神色。 他仔细将她垂落在肩侧的长发拢好,摇头道:“为何要改?你便是一直如从前一样唤我才好。我本也不是正经王侯之家出身,论起来,我父亲这一支,已没落了数代,我少时清贫,家境更比不上你赵氏之万一,如今做了皇帝,更不该忘记从前的清苦。有你时时在旁,恰好能提醒我。” 阿姝听着他始终未在自己面前称“朕”,只觉窝心。 刘徇透过镜中看她,只觉心口沉甸甸,挣扎半晌,犹豫开口道:“小儿,有一事,我还未同你说。陈留王——” 他正欲将刘显薨逝之事说出,然话未说完,却忽见她峨眉紧蹙,皎洁的脸上闪过痛苦的神色,口中亦是一声痛呼。 他心中猛地一惊,也顾不上未说完的话,忙问:“阿姝,怎么了?可是腹痛?” 须臾,阿姝皱作一团的小脸才渐渐放松,亵裤间更觉涌出些温热液体。 她定住心神,握着他手点头道:“我腹中抽痛,怕是要生了。” 刘徇愣了一瞬,忙扶住她双臂将她带下榻去,扬声高呼:“来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