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遥给俩崽崽的碗里,一人夹了个鸡腿儿,随口道:“你爹爹不是说有故人去世,要回顺梁奔丧,你们不知道?” 故人?奔丧? 俩崽崽很迷茫。 他们在顺梁哪有什么故人?在来灵霄宗之前,他们除了爹爹,最亲近的人就是卢砚叔叔了。 爹爹肯定是找借口自己偷偷回王城了,不带他们! 阿圆心思很快转了过来,啃了口鸡腿,含混胡编道:“唔,知道,不就是那个什么赵伯伯么。” “嗯?”阿正刚露出点疑惑,阿圆在桌下用脚尖轻踢了他一下,阿正立马会意,点头附和,“……嗯,对,赵伯伯。” 俩崽崽一唱一和,方遥并没有起疑。 夜晚,没了半夜捣乱的爹爹,俩崽崽又能恢复了以前的睡姿,一左一右地蜷缩依偎在娘亲身边。 “晚上没有爹爹陪你们,你们睡得着吗?”方遥不禁问俩崽崽。 “睡得着呀,我们有娘亲。” 阿圆往她怀里拱了拱,把“有娘忘爹”诠释得淋漓尽致。 先前他二人去顺梁,俩崽崽就独自睡过好几天,何况这次只是爹爹不在,还有娘亲陪着,他们更不怕了。 反而是方遥觉得有些不太习惯,觉得这床铺分外宽敞了一些,好像缺了点什么。 清冷的月光下,方遥搂着俩孩子,闭上眼酝酿睡意。 这俩日不管是崽崽们的生辰,还是谢听要回去奔丧,都在无意间提醒她一件事。 他是凡人,躲不过生老病死,他陪伴他们的时间,本来就很短。 她虽没问过谢听的年纪,但看样子他也就二十岁出头,而方遥已经不记得自己的生辰,但至少已经度过了二百多个春秋。 这都已经不是老牛啃嫩草的范畴了,方遥不由地扪心自问,当初怎么会下得去手? 如今生米煮成熟饭,俩孩子也有了,后悔也来不及了。 眼下这人还不辞而别,就这么把这两碗熟饭丢给了她。 不知过了多久,心事沉重的方遥才辗转睡去。 翌日清晨,方遥如常地起床,给崽崽们穿衣换鞋,苏明画按时过来给阿圆梳头。 在她的编发法器定做好之前,还得请师妹给阿圆梳三天头发。 “三师叔,我们今天剑道课考核,我想换个最能打的发型。” 刚睡醒的阿圆揉了揉眼,对苏明画奶声道。 “好。” 对崽崽的要求,苏明画有求必应,手指灵活地在阿圆柔软的发丝间穿梭,没有梳蓬松的丸子,而是利落地把头发全都编成了麻花辫,利落地盘在脑后,左右两旁别了两朵点缀的小花。 给阿圆梳完,苏明画顺便也给阿正梳了个方便打架的高发髻,用小木簪别好。 “还满意吗?两位小祖宗?”苏明画领他们到铜镜前照了照。 “满意满意!” 都换了新发型的崽崽们元气满满地去上学。 方遥和苏明画目送他们离开后,正要回屋,又听到蜜蜂闪动翅膀的声音,俩崽崽骑着小蜜蜂葫芦俯冲回来,急急刹停。 见俩崽崽去而复返,方遥问:“可是忘带了什么东西?” 阿圆握着蜜蜂触角,期待地眨了眨眼:“娘亲,要是我们这次剑道考核能拿甲上,是不是还能涨零花钱呀?” 这事很重要,关系到五百串糖人,她可得问清楚了。 “能。m.wEdaLIAn.cOm